文佑一个眼神,玄衣就抬掌拍碎了一个椅子。
“就凭我一掌能拍碎你的天灵盖。”
此言出,江颜打了个寒颤,直觉得头顶隐隐发凉。
此人也颤了颤,底气稍虚了些,“我们的家事,又跟你们有何关系?”
文佑淡淡道:“对真相感兴趣罢了。”
江颜也道:“没错,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咱们只想知道个真相,未必把你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我是知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胞弟弟,金夫人原本也是与我相爱。”
“但我哥哥知道此事后,竟然把我骗到悬崖上推下去,他霸占了我的名字,成为金家的乘龙快婿,还为了讨好金家,他改姓为金!”
“有了金家的帮助和他自身的能耐,一路高升成了知县。”
“我好巧不巧,掉下悬崖没摔死!被人所救,浑身骨架养了好几年,才恢复正常。”
“金家没落之后,我哥哥对金夫人就大不如前了,还爱上了青楼妓女!”
“他已贵为知县,我没权没势,能去何处告他?”
“所以我偷偷的回来,再与金夫人相见后,就谋划了此事。”
“大婚当天,是我杀的他,从头到尾金夫人的手都是干净的!”
“你们要杀我也好,报官也罢,我这条命反正是从悬崖底下捡回来的。”
说完,他深深的低头。
所以当天,死者在不被狗皇帝搭理之后,他进了后院就成了尸体。
出来拜堂的,都是这位本该死在悬崖底的人。
可谓善恶有报,报应不爽。
江颜轻声喃喃,“所以,他的确死不足惜。”
闻言,他不可思议的抬头,“姑娘认为我没错?”
江颜点头,拨开了玄衣按着他肩膀的手,扶他起身。
“我觉得你杀得对。如果他们非要弄死你,我就挡在你前头。”
他老泪纵横,哑了嗓子,“姑娘,谢谢你。”
眼前这一幕有些辣眼,文佑指尖敲了身旁桌子,“他说什么你都信?”
江颜抬起下巴,很自信。
“我向来凭直觉,从没有判断失误过!”
文佑扬眉,饶有意味,“你凭直觉临阵脱逃,凭直觉吃霸王餐?”
江颜面上尴尬无比!
这都是她很丢脸的事儿,哪一样不是拜狗皇帝所赐。
她唇角僵了僵,“不过我看人是没错过。”
毕竟狗皇帝是真的狗。
文佑眸色深深,语气浅浅,“你说的没错。”
“那……”
“放了。”
-
兜兜转转,过了十来天,也只到了蓬莱州韶关城。
到时刚入夜,这繁华的夜市,江颜看直了眼。
“这么一路走来,也就这个城能跟金陵城相较了!”
文佑并没有给她很多时间逗留,双脚踏进了蓬莱楼。
江颜看直了眼,连连感叹,“天呐,这儿是花园还是酒楼,还是客栈?”
随后又指着一戏台,“这是戏楼?”
“是客栈。”文佑道。
其实说什么都算,无论是亭台楼阁,碧瓦朱甍,其间排面都是天下佼佼。
但蓬莱楼更以天价厢房闻名于世。
趁着狗皇帝独自出门,江颜躺在楠木床塌上,摸着苏绣被褥,看着这层层绯色纱缦……
脑海中闪现一些隐隐约约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