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
听到耳边有人大呼小叫,赵正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大饼,大饼上有眼睛、鼻子、眉毛、嘴、还有一排白牙。“啊!你是谁?”赵正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翻身而起。
“你又是谁?都快晌午了还在睡,人们在外面干活,那么吵你都睡得着!”一个胖乎乎正在啃大饼的少年反问赵正。
这个胖乎乎的少年,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身穿杂役弟子所穿的灰衫,想来应该是此地做活的杂役弟子。
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说是雁山派弟子,人家根本没收,连试金石都没让摸,说是杂役弟子,朱大厨临走前也没说清楚自己的身份。
“守夜人。”赵正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这里的...,”本想说这里的鸟归我打,没说完就被胖子打断。
“守夜人,就你,你就吹吧!”胖子指了指赵正,从腰间摸出一个微温的大饼递给赵正,又道:“你是朱大厨找来看果蔬园的吧!就因为那些鸟?”
“你怎么知道?”
“当初我就在此打鸟,太无聊了,把半年的工钱送给朱大厨。”张胖子吐吐舌头像是说漏嘴了,嘻哈一阵又说:“我叫张胖子,来雁山派三年了,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
“我叫赵正。”赵正放下大饼,起床叠着被褥。
“我来这里找书看,没想到遇见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张胖子像是故地重游般背着手在屋子里巡视着。
“找书看,这里有书吗?我怎么没看到!”赵正叠好被褥举目四望,屋子里有锅灶有桌椅板凳,有各种农具、工具,就是没看到书,甚至一个字。
张胖子看了赵正一眼,以给新人传授经验的口吻对赵正说道:“你才来什么都不知道,别找了,书在隔壁屋,什么内功心法,剑法招式,医术丹药,经卷异闻,不过都是些残缺不全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听张胖子说,本来这些书籍残卷要送去后厨烧火,有竹书、有卷轴、还有纸质书籍,有些竹书卷轴也不知流传了多久,其中的字迹都模糊不清了。
卷轴被虫吃鼠咬千疮百孔,竹书的连线都断了散落成堆,纸质书籍要不缺页,要不缺一半,总之有上文没下文,或有下文没上文。
拿去烧火朱大厨还嫌厨房烟大,让人搬走去外边找片空地烧掉,搬运的杂役弟子随手翻了几页,觉得全部烧掉有些可惜,只烧了一些字迹模糊不清的,将剩余的藏了起来。
对于接触不到高深功法的杂役弟子们来说,这些残卷中也有宝贝,学得一招半式也是一生受用无穷,于是有杂役弟子,将这些书籍堆在果蔬园子中的小茅屋内随时取阅。
“后来有用的都被人拿走了,没用的就留在这里,直到无人问津,那是他们不识货!”
见张胖子去了隔壁屋,赵正似懂非懂的回味着张胖子的话,擦了把脸,穿上一套杂役弟子所穿的灰衣布裤,三两口吃光张胖子给的大饼来到隔壁屋。
只见张胖子蹲在一堆竹简上,用指尖拨拨这个,挑挑那个,像是在其中寻找着什么。
“去哪了,记得上次就在这了!”随后张胖子举着一本缺前少后的残书,对赵正说着:“比如这本书中,书页内夹着一张丹药的配方,这帮货居然看不到,我不想发财都不行。”
半屋子的残卷,有竹书有卷轴有纸质书籍,随地散落被人践踏着实可惜,念过几年私塾的赵正,决定将这些残卷好好整理一番。
站在残卷堆上的张胖子也有同感,还好屋子里有花架、货架,两人分门归类将散落在地上的残卷搬到架子上,把架子上的工具杂物搬到隔壁屋。
整理过的架子上,有医书,有农书,有经书杂文,异怪志传,也有剑法招式武功秘籍等,总之五花八门就是不全,要不少了几页,要不少了一半,要不就剩几页。
大部分书籍,看了也是白看,缺前少后,让人不知所云一头雾水。
觉得还能看的,放在正面架子上,过于散乱即将分崩离析支离破碎的放在其余的架子上,忙了大半天,看到架子上排满了密密麻麻被虫吃鼠咬水浸火烧的各类书籍,两人相视一笑。
“这样你以后想找什么书籍是不是容易多了?”赵正看着书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着。
“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干了,就是没时间。”张胖子气喘吁吁挥汗如雨。
“你这么胖?”
“不是我懒,干活我不怕,就是分门归类费功夫,比如那本什么经,连里面的字我都看不懂,怎么整理如何归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