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件事隶属京兆府管辖,严大人也相信律法,何不等着等着秦大人的结果,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咱们在讨论也不迟不是?”
“还有薛国公,”顾鄀侧身面向国公,“既然世子并没有错,想必府尹秦大人自会秉公办理。”
薛佐点头,拱手作揖,“顾詹士言之有理。”
严谨虽然有些怨气,这顾家大公子没有站在御史这边,但是一想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虽然这些勋贵世家子弟有些讨厌,但人家若真是做了好事,自己倒打了一耙,到还真的说不过去。
“嗯,有理。”
严谨是御史的里的二把手,如今御史中丞程康不在,大小御史为严谨马首是瞻。
严谨可是御史里有名的上怼天,下怼地,中间还要怼良心。五十多岁,穿着简朴,除了那身官服,也就几套洗得发白的衣服。膝下五个儿女,三个夭折而亡。如今只剩下长女和幼子。
他家门前总是围着不少的老百姓,为的就是向他递折子,述冤屈。
在百姓之中有着严青天的美称,为他的俸禄大部分都被他用来接济百姓。
严谨一派的御史,在三党之中什么也不站,只是秉着为民生而存于世,立于官场。
朝堂之上,见严谨松了口,其他御史也纷纷附和,反正跟着老大哥抄准备错。天塌下来,大不了跟老大哥一起去跪金殿。
太后一党和御史都同意,自然其他人也不能在说些什么。
刚才皇帝的态度就很明显,谁都不帮,但是这姜世子毕竟是人家嫡亲的表哥,其父还在战场上营救过先皇,不看僧面看佛面。
怎么也不能让姜阶的遗孤身陷囹圄不是?
顾丞相也应和了一声,便是赞同长子的做法。
那就剩下安平王一派,昨个世子专门说了此事,不在使绊子,自然也没人说什么反对意见。
反正,这棘手的事最后是落在了京兆府尹秦枢的头上,与他们无甚关系。
就这样朝堂之事散了,站的老远还在打盹补觉的秦枢,看着好几位上司给自己投来怜悯的眼神,一阵惊慌失措,咋了(⊙o⊙)?
这些上司平日里不是眼高于顶,从来都不瞧瞧自己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秦枢一脸懵,然后就被留了下来。
到了御书房,秦枢那个紧张的呀。
自从中进士之后,等了大半年才得到一个淮南道布政司后补之缺,那也不知塞了多少银两打通关系。
后面上任后还几经辗转,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做了个京官。
虽然是京官里面最不起眼,最左右为难的一个,但是好在是个京官不是,这不就有幸得见天颜。
“圣上长得真好看!”偷瞄了一眼的秦枢在心头暗自赞叹,可是没曾想他那个小眼神没逃过大总管许诺的眼睛。
“大胆秦枢,还不跪下。”
秦枢知道自己被抓包了,脸涨个半红。虽然平日里他也要早朝,但是站的地方就是最最末微,更别说是圣颜,就是大臣们谈论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在打盹之前,依稀觉得,今天好像极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