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一听,李程洵便知道为何表哥再三拦住自己不要冲动。
原来竟然是这般棘手的人物。
“他是先帝胞兄?”李程洵问道。
三目摇摇头,“是堂兄弟,却实在掌握着宗室过半的人脉和财富,在整个帝都建康那是说句话都要震三下的人物。”
“当真如此厉害?”
三目一本正经十分的严肃地摇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对。”
李程洵扭着自己手腕,缓解着胳膊的疼痛,幽幽道,“可是这梁子已然结下来了,你说这么办?”
“世子爷,你家有多少的田产,咱们尽快买了。还有那些铺子也换成现银,别在乎价钱,咱们越快越好。对,还有……”
李程洵蹙眉,看向三目,“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身家过去认错?”
三目摇头否认,“认错,认错有用买,那一家子都不讲理的世子爷,咱们有时间就把那些值钱的不值钱的,赶紧折换成现银,赶紧跑吧。说不定人家现在就派了杀手来杀您了,再不跑就晚了。”
看着三目着急忙慌的,李程洵解释道,“其实他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是我干的,你先别着急。”
“哎哟喂,我的世子爷哦。你咋这么乐观,这端王就是先帝爷都不管惹得主儿,您咱一声不吭就把人家宝贝女儿给整了呢,这下子要是真被端王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就是整个卫国公府都不够他们一家子给造的。”
三目还没说完便急的跺脚,“怎么办?怎么办?去北周还是北齐,还是南梁?”
李程洵拍了一下三目的肩膀,“放心吧,还没有这么糟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到时候我一人站出去,想来他们也不会为难这府中的老弱病残。”
“爷,您就是想的太简单了,他们那里是那般厚道的人,人家信奉的便是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呃呃呃~不对呀,您是说我是老弱病残吗?”三目朝着走着堂屋的李程洵喊道。
李程洵只是举起手中的扇子摇了摇。
“爷,您去哪里?”三目喊道。
李程洵摆摆手,“出去串个门子。”
“哦。”三目嘀咕道,“也就是爷,这般还有心情串着门子,真是的,太让人担心了,还是去查查,爷到底对那个郡主做了什么。”打定主意的三目也收拾东西出了府。
李程洵倒是没有先出府而是绕到了后院的马厩,没曾想就剩下上次从飞羽卫手中得到的那匹“叛变”的马。
明哥儿对他倒是一般,只是赐了个“蜜芳子”的名字,听说这家伙时常偷吃明哥儿喂给乖乖的蜜饯果子,又因着那果子出自城东家的蜜芳斋,便由此取了个随意地名字,瞧着就不甚走心,想来她那个乖徒儿并不是很喜欢它。
“今儿,我要出趟门,愿不愿意陪我走这一遭?”
那马儿极通人性,昂着脑袋喷着气,激动地紧儿。
“那边陪我一趟吧。”
李程洵把蜜芳子从马厩中放了出来,她也不牵着,那马儿就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一同从侧门走了出府。
一路骑着马,追着风,很快李程洵便熟门熟路按照昨晚的印象地到了端王府。
门外的小厮并不认识这头戴华冠的年轻男子,“敢问公子是?”
李程洵滑开折扇,“卫国公府——李程洵,上门叨扰。”
门外的小厮赶快回禀,差点就撞到门口的红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