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逼着他们去死吗?
这,不就是用百姓的命,来成全、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刹那间,之前无比锋利的薛谦贵,焉了。
整个人垂头丧气,如同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啪啪啪.......”
“蔡掌柜当真是好口才,若是之前我没听到陛下对你的夸奖,或许现在,我都要将你当成是敌国的说客,怕是免不了要做过一场了。”
就在薛谦贵整个人逐渐变成灰色的时候,训练场后面的巷子中,走出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
此人身高九尺,一身漆黑战甲,面色冷峻毫无表情,像是个面瘫。手中持一把方天画戟,身上散发着一种有我无敌的气势。
蔡基转头看去,笑了一下,“想来这位就是兰国大将军侯时了?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哼!当然不对,甚至可以说毫无道理!”侯时冷哼一声,死死地盯着蔡基,似乎随时会对着蔡基挥出手中大戟。
“百姓本就是依附于国家而存在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兰国亡了,那兰国的百姓便会沦为其他两国的奴隶!百姓的儿子会被当成牲口使唤,百姓的女儿会成为任由权贵玩弄的玩具!若是这等活着,也算是安居乐业,那还不如为国捐躯!”
“呵。”蔡基冷笑一声,“难道侯大将军所说的现象,在兰国境内就没有吗?权贵不本就将百姓视作牲口,不本就将百姓的女儿视作玩物?战与不战,又有何区别!同样是活在最底层,脑袋上说话的人是谁,又有何干系?”
“可笑!”侯时用力将手中大戟插在地面,吼声从丹田顺着口腔喷出,震得人耳膜生疼。
“昌国之田胜天,不过一靠着卖主求荣之莽夫!坤国之魏谨,亦不过一个商人,靠着投机倒把阴险狡诈方从强蔡手中,骗取到了一片底盘。二人胸中无治国之才,心中无黎明百姓,凭什么能与我兰国之明君相提并论!
我皇之才,在于治国,在于平天下!岂非那等庸人可比。现在百姓的牺牲,是为了将来自己的后代不必再牺牲!现在兰国的战争,是为了将来不再有战争!此为以战止战!以我皇之才,一旦统一,天下必然康泰,百姓必然安居乐业!至于那只知道手中权力的田、魏二人,呵,不提也罢!”
这一次,反倒是轮到蔡基鼓掌,“只听过候大将军擅长带兵打仗,但今日看来,侯将军口才也是相当了得。”
“不过是些显而易见之理。蔡掌柜既然能教导陛下,为何又要为难薛城主一个武夫。兰国内人才稀缺,蔡掌柜既然有这等大才,且同在兰国,为何又不卖艺帝王家?”
蔡基笑而不语。
卖艺帝王家?特么老子一个当过位面之主的人你让我卖艺帝王家?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虽然是个恶魔,但道理是一样的!哪儿有越活越回去的道理。
“侯将军此前所说的,确实有理。但侯将军却不知道,薛城主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劝我出力罢了。于我而言,这天下的统治者不管是姓蔡、姓田亦或者是姓魏,都无所谓。我不过是一个商贾,这些事情与我无关。”
侯时双眼一眯,刚刚有所好转的态度瞬间转为寒冰,“看样子蔡掌柜的书是白读了,只知道一些尖牙利嘴之术,却不懂天下大义!”
蔡基摇头,“你也无需激我,这本就与我无关。难不成,我所在的城市换了个头,谁就敢动我源起网咖一根毫毛不成?”
说完,蔡基懒懒散散地转身,朝着网咖走去。
侯时注视着蔡基的背影,默然不语。
本以为是个眼光与实力并存的有志之士,未曾想,原来是只井底之蛙,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