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谷裕礼不知道的是,药韵早已因着这个缘由苦苦挣扎了好些时间。
药韵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想得透彻,这个问题再也不能是任何人来劝告药韵的借口了。
“我知道。但是这其中的决定。我要听他来与我说。”药韵是这样回答着谷裕礼的。
谷裕礼听着这话,是更加的急了“那倘若他欺骗你呢?倘若他说的压根没准备这么做呢?到时候,你放出的心,你确定你还能收的回来吗?”
倘若他欺骗了你?而事情却早已木已成舟。那个时候,你是否还有勇气推翻一切从头再来呢?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失去了这样的勇气。你的一生也将蹉跎而过,你真的甘心吗?
谷裕礼问的很是现实。实际上,这样的情况,曾在无数个被欺骗的女修士身上发生过。这样曾经发生的惨剧,谁又能确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谁也不能确定,包括药韵?
可是药韵却说“我不能因为惧怕还未发生的事情,而去舍弃一份可能成功的事情?至少我努力过,我知道我努力,我尽力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才不会在将死之境的时候的悔恨这个时刻的一时退缩。”
可是药韵却坚持着自个儿要去试一试,无论成败,她总要在试一试之后再来说话。
即使谷裕礼依然不赞同药韵的想法,但是药韵的语气坚定,其中透露出来的的态度,让谷裕礼知道他没有办法,去扭转药韵的想法。
而如果接下来自个儿在与药韵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争论,实在是很有可能造成二人的交恶,这是谷裕礼万万不想看到的。
所以最后,谷裕礼沉默了下来。短暂的时间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药韵,陆亦君那斑斑劣迹。
而药韵看着陆亦君最终的沉默,也有些不自在的转了眼。不愿意去看谷裕礼的眼睛,但却毅然的坚持着自己的选择。
在这样的沉默之中,最终还是谷裕礼先败下阵来“罢了!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可是,药韵!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麻烦,希望你第一个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全力帮你。”
药韵不明白谷裕礼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谷裕礼无论说其他任何事,总比那个他们两个人都无法妥协的答案上纠结的好。
所以药韵便顺势的先答应了下来,很是乖顺的点了点头,就好似刚刚那个一直和谷裕礼纠结坚持的人不是她一般。
谷裕礼看着如今乖巧的药韵,向着最后总还有着自个儿和师傅可以护着她的。可能真的没有自个儿刚刚想的那般差的。
药韵便以为这次对话便要结束了,但这个到底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先行离开。所以只是很认真的看着谷裕礼,似乎在等着他说一句“你可以先走了”一般。
可是谷裕礼看着药韵这般乖巧和乖顺的模样,心下却更是一软。
想着药韵总还是他们丹峰定下的人,便是真的和那“上清峰”的小子在一起也不能让药韵吃了亏才是。
所以谷裕礼从自个儿的怀里拿出了一块玉诀“你把这个拿了,若是真有什么紧急的状况,你把它捏碎了。我就知道了。到那时,无论我在做什么,我必使法子来救你。”
这是一个很重的诺言了,何况谷裕礼是这般明明白白的给药韵承诺的。这样的承诺,倘若一旦失信,在飞升之际那是要受到天罚的。
而谷裕礼作为丹峰的首席大弟子,其修为,其平时的任务。那是数不胜数的,既然是数不胜数的。那忙的时候必然是多的。像随时来救助随时可能发生危险的,药韵那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难事。
更何况每一个修士都必须接受的是,那突如其来的状况需要他们闭死关。这个时候,谷裕礼该如何履诺呢?
便只谷裕礼无心之失,但他今日所做的诺言,却完完全全的被天道所记载。只要没完成,必然会受罚。
而且药韵当日经历了洛遥父亲洛几道的那一次对于洛瑶欠下的因果的担忧,而想对于药韵进行回报的事。最终让药韵仔细的了解了天道之间的因果计算方法,所以这一刻药韵是知道这个诺言是多么危险和郑重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诺言,其中蕴含的危险性,所以即使药韵有那么一刹那是心动的,但她最终表示了婉拒“道君不必如此。我想,便是我今日真的选错了。也不至于会闹到那般境地,道君不必太过担忧。”
而此时的谷裕礼也察觉到了自个儿诺言里其中的危险性,毕竟即使是他,也不敢说自个儿一定不会闭关。
他做下了这样的承诺,即使日后药韵是不在意的,但是天道也是要记上自个儿一笔的。
谷裕礼也是庆幸药韵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但是他想保护药韵的心却愈发的坚定。
“倘若我真的来不了,我将这子母玉诀寻人再刻两只母诀,让我家师傅和峰里的一位长老带在身边。便是我真的来不了一定有人可以解决你的麻烦的。这玉诀你还是先收下吧。”这是谷裕礼重新定下的诺言。
这样的诺言,既有着分量,同时也不会出现危害谷裕礼的事情。药韵是可以答应下来的。
可是药韵是实在不明白,自个儿与谷裕礼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的的关系罢了。
为什么谷裕礼如此的关心自个儿呢?因着谷裕礼之前的那些态度和话语,药韵已经明白谷裕礼不是因为陆亦君来寻自个儿的。
既然不是因为陆亦君,那自然是为了自个儿,可是为什么要为了自个儿呢?自个儿与谷裕礼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药韵想不明白。
而药韵从来都是自力更生的,她从来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天上掉烙饼的事情。
“裕礼道君过奖了,药韵实在是承受不起这般的大礼。还请道君收回。”药韵最终决定婉拒了这个珍贵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