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随你去看一看你哥哥吧。”药韵到底不愿意为难这个一处在绝境的少年,给予了这个少年一丝希望,也给了这位少年的兄长一丝生的可能。
少年有些不敢相信,在他这段并不长的活着的经历来看,从来也没有那个人会对他们两个兄弟这般友好,这般热心。
即便是那位为自个儿指路到“矢早峰”的那位陌路人,少年也不过以为是一句不愿意帮助的托辞罢了。可是那会儿他又能怎么办呢?别人指了一条路,若是去了,好歹有希望。若是不去,怕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他是抱着绝望的念头,走了一天一夜,见到了药韵的。
可是这会儿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再无退路了。所以少年答应了。
药韵说着要和少年去见他兄长,也没有多大耽搁。回首看了看后面的小屋,依然不见那个已经好几日没见着的身影了。
顿了顿,让在前面的少年有些心慌的以为药韵是要反悔了的时候。再次回首和少年离开了“矢早峰”。
待到药韵走远了,陆亦君才从屋前的树下慢慢的走了出来。
陆亦君知道药韵,这是拒绝给予自己这个答案呢。
既然如此,陆亦君从来也不是一个卑微的人。所以他更不可能为这一份感情,而且卑微的哀求着药韵。
所以要药韵既然不肯给予自个儿一个态度,他也从来不会去强求的。
陆亦君没有去寻找药韵,在这份感情里,他尽心付出却也全力克制。
所以药韵既然是这个态度的话,陆亦君必定是要给药韵留下一份大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的。
而那棵好容易已经培育出一些绿芽的源木,自然也不会再留给药韵这个负心人了。
陆亦君离开了“矢早峰”,却最终也没有离开“西北群峰”。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大方宽容的人,药韵负了自个儿,是一定要先付出代价的。
而远去的药韵,也未必不是为了躲避陆亦君,才会主动的提出和这位少年走一趟的。
毕竟药韵自个儿也西北群峰的一位峰主,轻易的干涉他峰弟子的事宜是一件很不适当的事情。若是交情不好,更是有着挑衅的嫌疑。
很是有可能造成两峰之间的交恶的,这对于药韵向来和其他山峰和善交往的药韵的形象是极不符合的。
但便是这样药韵也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决定。可想而知,她心里的确是有着躲避着陆亦君的念头的。
然而很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通过躲避能躲避掉的,从来都是正面的面对,然后积极的解决问题而且解决掉的。
陆亦君走了,可是离开了“矢早峰”的药韵,却是半分也不知道的。
只是在陆亦君离开“矢早峰”的那一刹那里,药韵只是有所感的回首看了看“矢早峰”的方向。
可是这会儿的事情还没有摆在药韵的面前,她也就不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任性的放纵着自个儿想当缩头乌龟的心思,着急的和少年一起离开了“矢早峰”。
少年来时奔袭了一天一夜,可是回去时有着药韵的相帮,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罢了。
少年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回了峰里。
药韵此事的确做的是鲁莽的,所以当然到了少年拜入的峰头的时候,再稍微的找到了一点儿自个儿的理智。
“按照西北群峰的规矩,我是一峰之主。不能这般随随便便的和你一起去进了‘云来峰’,除非有你家封住的邀请或者我自个儿的拜访。”药韵将这其中的缘由一一说与了少年。
“可是,我若拜访了你家峰主,便不能再管你的事。你是‘云来峰的弟子,是生是死不该我这一‘矢早峰’的峰主来多管闲事的。这是西北群峰的规矩,我不能坏。”药韵将自个儿的原则说的明白。
看着少年立刻就要哭的模样,药韵也将自个儿能做的指了出来“你带你哥哥出来,出了峰外,我就可以。帮助不知你是哪家峰头的弟子出手相助,只是出于仁善的目的罢了。”
看着药韵不像是想放手的模样,少年才慢慢地止住了眼中的泪。忙道“我晓得的。我这就带我家兄长出来。”
看着这个少年也没有胡搅蛮缠的模样,又是这般可怜的境地。药韵的心里也多了一份怜惜,默默地止住了,让少年自个儿回峰。
少年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药韵。药韵知道,这是怕他唯一的希望也走了。所以才这般回首再回首,确定再确定,他哥哥的希望没有离开。
看着少年这般忐忑的模样,药韵笑了笑。想了想之后便就地打坐了,又抬头对上了少年的目光,给予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般少年才匆匆的,绕到了别处,熟门熟路的从小路进了峰头。
药韵待到少年确实已看不到身影,才开始思索着。那少年的兄长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或者到底又需要着什么样的丹药。药韵其实并没有把握自个儿可以救助那位少年的兄长,不过都是尽了自个儿一份力,一份心罢了。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这少年往下来。才想起来的少年怕是出门你也需要找个借口,拿个门令。
这般想着,药韵便不得不苦笑了。这会子,恐怕真要等不少时间了。早知道该给那个少年留下了一个通讯令的,也好联系些才是。
胡乱的想了一通之后,药韵也没有法子安下心来打坐修炼。
既然没法子安下心来打坐修炼,药韵便不自觉的去想到了陆亦君。想到了他那个问题,又有些后悔,自个儿不该这样一走了之的。
怎么着,也该先打个招呼才对。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自个儿的心里知道的那些吐露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