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春天的冷峭是沁骨的冷,我曾经说过。毕竟春天要更湿润一些,冷的要透进人的骨头缝里。太白金星微弱闪烁,在天边等着日头的升起。我将下颌倚在打扫庭院的扫把上,盯着那颗太白金星看。
“啊,你要想象你就是太白金星神,就是这样的。来,抬头,好,不错。记得弹完就可以离开了,你今天要扮演的就是女神。”
高张姐姐微微扶起我的头,满意的看了一看:“今天我不舒服,你一定要替我演好这场,这场很重要的。”
我揪着自己的缃色长裙,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耀眼的黄色让我有点眼晕,那个时候我还从来没有穿过那么好看的裙子。我甚至感觉到我的脸越来越烫了。“嗳,我太紧张了,我,我怕……”
“怕什么呢,”高张将手指抵了我的头,“勇敢一些,你终究是要自己上台的。”“啊,可是我们这样会不会是渎神啊?”
“傻不傻,”她歪起一边的唇角,正了正我头上的鸡冠,“已经生活到这个地步,你还怕渎神么?”见我仍然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她倾身过来又道:“难道如今,你还指望着那些什么神保佑么?那些神何尝不是偏心的,他们只会保佑那些不需要保佑的人罢了。”
她伸手将窗口探进来的一只迎春花折断,别在我的衣襟上,“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