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战见了他,态度迥异,也许见面的场合太不正常所致。
“哦,大本堂……”
陶战游离的眼神终于聚起了亮,停下手里的点心,定位在陶泽的脸上。
“呀,你这里长了这么大颗黑色素痣?新长的,怎么这么大?”
说着,陶战在嬷嬷放她面前绢子上擦了擦手,伸过去摸陶泽左腮帮子下一颗黑色的隆起上。
陶泽心潮瞬间暴涨,脸本能地轻闪间,一只手抬起,握住了即将触到自己脸颊的小手。
他脸上并不是新长的痣,是去关外接四皇子序,被带着燃油的火星子溅上烫伤的。
涂了药,并着黑色的药,结了痂隆起后,猛看的确很像只痞子。
陶战冰凉的手上传来一阵温暖,陶泽确实是个暖男……
她心里这个气,咸猪手又来了。
自己出于学医者的本能,看见他脸上突发一大颗黑痣,头儿上还覆着层破损的痂,才伸手触诊的……
这么大颗又是短时间内生发出来的,恶变的可能性极高!
瞅着陶泽那付的样子,自己这一摸似乎被他误会了。
反握了自己手不说,瞧他微含兴奋蝴蝶般抖翅的长睫毛……
唉,前阵子自己是对他萌了层绒绒的情意。
不过,早就如层薄冰“咔嚓嚓”碎没了。
渣儿都不剩……
打那儿后,陶战时刻提醒自己,这个世界里的人,尤其是宫里的男人,千万别把他们当成平常人,别动不动留下真情真心。
那些她看过的影视宫斗剧,绝不是后辈杜撰、空穴来风的故事。
傻乎乎把自己放在感情的祭台上,被剁成肉酱都不知道是谁做下的。
好好活着,为活着打造一切最有利的可能,其他都是扯蛋。
……
瞧眼前长着比女人还精致鼻子的家伙,确实一般人抗不住他的潘安貌,外挂的温柔陷阱富贵乡……
本来要生硬、厌烦地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让他趁机揩油。
不过,莞尔儿一想,不用这么绝对吧,他还是有相当的利用价值,很好的一块遮挡板嘛。
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一个姐夫多条救生艇。
她想起陶扶,啥时候找着她就好了,咸猪手有人管着,大家都能言归正转。
殊不知陶扶此刻,比她还要难熬,还要丢脸……
……
陶战假装含情脉脉,外带着羞怯,轻轻往回抽了抽手,当然手仍被五皇子泽握着。
“你脸上,上次见面时还没有……”
陶战眼波款款,言语轻飘。
“不打紧,让火油星子烫的,快好了。”
陶泽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把手放在桌几上。
“今天为什么一个人大黑天的出来,真是为了看八弟,九弟的稀罕物?”
陶战点点头。
陶泽信!
陶战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虽然摔到头,性情发生了绝地巨变,但本性就是本性,根儿是除不尽地。
“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延灯师傅说,你只去过寺里一回,并未带书信给他……”
陶泽另一只手抚上陶战的手背。
一提信,陶战装出来连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的湖中涟漪倾刻间就结冰了。
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太恐惧太无助,空落落地不知道该怎么活。
刚好碰到了他,心想着找个依靠好了,反正自己没谈过恋爱,大胆爱一个能爱的人不是死罪,于是把希望和情感放在他的身上……
笃信他的诺言,等他来接自己……
哪知,他是很快回信了,回给了陶扶。
原来,陶扶才是他的最爱,自己变成了最最可悲可笑的,被姐夫免费调情的小姨子……
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