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委了谁,姑娘家就会死心踏地。
尽管陶扶心里压着块重石:皇上赐婚一事,也阻挡不了她当时随狐嫁狐的决心。
……
健享却有些丝丝然,懊恼自己行事过于放纵。
别人倒了罢了,陶境王爷的公主,这真的是棘手。
原本想,烟花暂放,过去就算了,开心一刻,你知我知,然后藏于心,各走属于自己的小桥大道。有情还可藕断丝连,无意了直接吹灯拨蜡。
但,即使藕断丝连,也勿谈实际,名份什么的一谈伤感情。
情,贵就贵在只有情,没有其他,随意。
他的想法,就是陶战前世社会里标准的渣男境界。
……
陶扶和他想的完全不搭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隔空的轨道上。
她已然认定非他莫嫁。
陶贵妃要带她入宫,这种情形下如何去得?
生是王狐的人,死是他的鬼!
玉狐准备一个人溜回京城,把问题留给陶扶时,陶扶使了杀手锏,早他一步在大路驿站口候着他了……
一个人,连包袱都没带……
没办法,玉狐带着二公主陶扶回到了右相府……
先于老太太和夫人知道此事的是大公主陶竖。
陶竖是健家二媳妇,健崔的正妻。
陶竖性情懦弱,凡事不喜欢出头,生怕做错了事,行事谨小慎微。
她房里的丫鬟婆婆都敢明言,她的陪房丫头一共有五个。
大丫头春晓也是健崔的通房丫头,陶竖过门三年一直没出怀,总不能被动地等老太太和夫人发话了给丈夫纳一房妾。
她想着,见年春暧花开了,行了文书把春晓晋为姨娘,总比外面生人入屋的好。
……
春晓脸色晦涩,急坎坎地进来,不等二夫人开口,她一挥袖子把屋子里的人打发出去。
“大公主,不好了,我听大厨房的明珠嫂子说,咱们家二公主在府上。”
““谁?你是说陶扶?”
“是她!”
春晓脸上白一阵红阵。
“和三公子住在一处了……”
“您是不知道,府上的下人这些成天尽诽说这个事了。”
陶竖手中的细白瓷茶碗儿“咣噹”漏到地上,粉身碎骨了。
……
陶竖是个没主意也拿不出主意的。一时间抚着额角,不知如何是好。
忙又叫来陪嫁过来的巴嬷嬷,去找三公子院子里当差的同姓的远房亲戚宋嬷嬷,再细细打听打听,有没有这等荒诞不经的丑事。
……
她自己如开水锅上的蚂蚁,急得愁得不安得坐卧不是。
很快,巴嬷嬷颠着双火风轮儿似的蒲扇大脚回来了。
上气接不上下气,关严实了门后,凑到焦躁的陶竖耳边:
“大公主,可不得了了,府上这是要出大事了!”
“咱家二公主真的住在三公子院子里,您千万不能把宋嬷嬷给供出来,她可是泼了身家性命告诉咱的。”
“您快想想辙,这,到底是咋回事?二公主从青关出来,王爷知道不知道?”
巴嬷嬷这么一说,陶竖才反应过来。
“快,叫大风,烦他亲自立即跑一趟,去青关问问父王,二公主怎么回事儿?”
……
巴嬷嬷去找大风,交待事儿。
春晓提醒陶竖,老太太,相爷和夫人那边,不急着去说这事儿。归根结底,事儿是三公主自己惹出来的,犯不着大公主您先主动抖落。
二公主已经住下了,一天两天的,多一天少一天的,已经不是重点了……
风雨欲来,也是陶王爷和健相爷的华山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