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本宫可不是吓他,而是告诉他凶险,他连这点事都承受不起,本宫还能指望他继承大统?同武王抗衡?他从太庙回来,依旧没有长进的话,本宫还不如……还不如支持李湛……”
德妃后背窜起一阵寒意,梦中的画面再次浮现,皇长子纵然有诸多不让她满意的地方,李湛那就是逼死生母的畜生!
“按照方子给本宫熬药,这段日子,本宫仔细将养身子,将宫务交还给皇后,不许再传,本宫摄六宫,比皇后更像皇后的话。”
“是。”
尚宫眉头微皱,轻声问道:“那张方子是助孕生子的,药材一时凑不齐全,您有皇长子同魏王,何必再去拿命去搏,您不是年轻的姑娘,也不是没有儿子依靠的人。”
“皇长子始终无法让本宫满意,李湛又是个不孝子,本宫得做一些准备,以防出现变故,本宫应对不及,本宫并非放弃皇长子,不过是趁着还有机会再生,再多个选择。”
德妃在宫女服侍下脱下华丽的衣裙,依靠着迎枕,翻看重新找出来的图册。
当年,她就是凭着独有的秘方同容易受孕的身位图,在有限的承宠次数中,迅速怀孕,生了两个儿子,彻底在隆承帝身边站稳脚跟。
女子聪明往往不如会生儿子,不过聪明的女人一般都能很快生下儿子,只有蠢笨的才会被害得小产,保不住儿子。
她手中的图册详细表明男女同房时,哪样的姿势容易受孕。
这些年,她一直没再看过图册,有点记不清楚了,“本宫仔细想过,武王同皇上争执不下,其实小皇子获胜的希望更大一些。”
……………………
茶楼,尹氏包下整座茶楼,她盛装打扮,带着温柔提早赶过去。
“娘为何还要见他?”温柔憋不住,说道:“您不是说同他在没关系?倒时候他来了,再纠缠您怎么办?何况您让我如何称呼他?喊他父亲,我实在是叫不出口。
我做不来姐姐那般,明明他没照顾姐姐一日,没抚养过姐姐,她还能好无旁念称他为父亲。”
尹氏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望着窗外安静的街道,行人极少,几株大树有二层耧高。
倘若在盛夏,大树的树冠能挡住此间茶室,很难让外人探看到茶楼的动静,最巧妙的设计,有树冠也不遮挡阳光。
因此,这家茶楼的生意一直很好。
也就是尹氏的面子才能包下整座茶楼。
“我知道你不喜欢小暖……”
“我没有不喜欢姐姐!我就是看不惯她而已,她凭什么过得那么张扬随性?仿佛没有规矩能束缚她,以前,我同娘在京城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任何比我们地位高的人。
我为讨好名门贵女付出许多,不敢在书画上表现,不敢多说一句,只捧着她们说,一如齐婉婉那样的蠢……我也得好言好语捧着,说违心的不如她。”
“她回京后,就没委屈过,在您喜堂上跟着温浪跑了,反倒被说成孝顺!他落魄狼狈时,我为此受过多少人嘲讽?姐姐回京后,他突然就崛起了,他护着姐姐,谁说姐姐不好,他就揍谁。
这么偏心的人,我是真无法再认他父亲。”
“靖南侯不也是偏心你?他也护着你呀。”尹氏依旧望着窗外,并未回头,轻声说道:“你不是抱怨偏心不好,而是抱怨温浪的偏心不是对你罢了。”
“……”
温暖眼角被刺激出一抹红,哽咽道:“您也看中姐姐了?偏心姐姐?”
她的光环对尹氏效用一直不明显,有些人很难影响到,温柔实验过,光环对男子的影响要比对女子重。
靖南侯世子兄弟以及同他们常来常往的少年,几乎对温柔都很有好感。
可原本有点讨厌她的人,比如靖南侯太夫人就很容易摆脱光环的影响。
“一会儿,温浪过来,你不用叫他父亲,只需要红着眼圈,眼里蓄满泪水就好。”
“娘……”温柔咬着下唇,略显难堪。
“你别怕,我留下你,就不会改变主意再去宠温暖。”尹氏抿了一口茶,“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在温浪面前不许说温暖一句不好,也别阴阳怪气说那些自作聪明的话语。
温浪可不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世子他们,你想得人喜爱,我可以教教你,在武王面前活泼点,在武勋朝臣等长辈面前天真点,在你闺蜜面前坦诚点,在温暖面前聪明点,少做画蛇添足的事,少说阴阳怪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