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艳阳大巴掌呼上宇文长空,“你怎么当差的!来人,先把他带下去!”
淳于忍出面了,不卑不亢地抗议,“公主殿下,事情还没问清楚,怎么就抓我们的人呢?宇文校尉是跟着小侯将军办事的,要缉拿要审问,也要小侯将军发话,不然,可就是看不起我们理国!”
但是“云裳”之上,已经没有了侯聪的身影。
那艘不大不小的画船,没有如约接到莫昌,全是因为凌霄的落水。当尖叫声传来的那一刻,慕容行已经发出了信号,所有来帮忙的人都按照之前说好的:有任何意外出现,迅速撤离逃走。
侯聪到了画船上,看到桌子上都是慕容行喜欢的菜,慕容行喜欢的酒,只是空无一人。他使劲“哼”了一声,离船上岸,几乎是凭着嗅觉穿过热闹的细腰湖畔大小商贩和如织游人,跨过小桥、小巷,屋顶、院墙。
两个颀长瘦削的身影终于在一个白墙黑瓦的人家屋顶面对面,站在月下。
月亮周遭的云,已经散去了。是爱是恨,都清清楚楚地照着。
“大公子。”慕容行先开了口,唇角还有被侯聪鞭出的伤疤。
“要死。你非气死我不可。”
“大公子。”
“这是不是那只死猴子的主意?你要做什么事都容易,为什么听宇文长空的,为什么不和我商议?”
“大公子。”
“说人话!”
“是,”慕容行低下头,又抬起来,“属下不放心您,所以回来,怕您生气,所以未敢禀报。”
“哼,我早就知道你回来了!”
慕容行笑了一下,“阿正和阿又说的?”
“什么?”侯聪气到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他们两个人知道你回来?”
“不止他们俩,秦贤校尉也知道。怎么,他们没告诉您?”
侯聪自己掏出大手帕子使劲闻了闻,“这几个该死的!”
慕容行靠近,试图确认他没事,“他们都没说?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谁?”侯聪那股劲儿上来了,“我做梦梦见你回来总行了吧!”
也说不出是谁先伸出的手,侯聪和慕容行在人家屋顶上紧紧抱在了一起。
过了片刻,侯聪又“哼”了一声,从慕容行怀里挣脱出来,一脚就踹了上去。这种戏码慕容行驾轻就熟,半躲,半受,因为躲着,没从房顶掉下来,因为受着,一个趔趄摔在屋顶。
“死大毛!我再也不会理你了!不要告诉我你怎么来的!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回去的!不要告诉我你在大桐干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回来是为了我!哼!不要告诉我你住哪儿!你敢再出现,我就杀了你!”
侯聪傲娇完了,自己也搞不懂自己要过来找人家干嘛,又就着大手帕子深呼吸几口,分辨了一下细腰湖在哪儿,蹦蹦哒哒踩着屋顶,发动轻功回到了“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