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行,”长空嬉皮笑脸,“可是呢,那边儿有事儿——好像是成国使节来了。”
莫昌心里一动,只听到侯聪的脚步声匆匆远去。接着,青松敲门进来,“殿下,有事儿找一下白衣姑娘。”
莫昌当然不能说什么,白衣懵懵懂懂出去,被青松拉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姑娘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大夫就要过来了。”
就这样,等侯聪在客栈外等了半天,发现长空是“看错了”之后,踹了他一脚又回来,进了莫昌房间,却没看到白衣。
他板着脸,安排了一下午饭的事,问荧光当值情况如何。
“没什么意外。”荧光说。
侯聪想了想,问白衣去了哪里。
凌霄“哦”了一声,“好像谁帮着请了个大夫,回屋里去了。”
侯聪从自己站的位置望过去,白衣房间的门紧闭着,又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个大夫从里头出来,下楼去了。
白衣房间的门,也就那么闭上了。
侯聪看着荧光,“她怎么回事?她不用当值的吗?”
荧光还没有回答,白衣房间的门又开了,侯聪急忙看过去,出来的却是青松。
“哎呀,大公子,”青松说,“大夫说了,白衣姑娘不宜当值。必须卧床,卧床。”
从那一刻起,白衣和侯聪,真的就完成了长空的计划,进入“隔离状态”——大夫是长空买通的,连哄带吓骗了白衣一阵,“绝对不能下床,不要出门,要连着歇息到结痂完毕才好。”
她心里本来就懒怠出门,懒怠见人——一是因为那夜被侯聪冷淡了,心情一直低沉着;二是因为已到江南,离替死者的最后一刻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不要说别人能理解,她自己都不懂。
她只想躲起来。
客栈里都是兵士校尉,保护着莫昌。何况,这里已经是成国地面,成国人不会落人口柄地派什么刺客来刺杀的。如此一来,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什么人都不见,躺在床上抱着小侯聪养伤。
而侯聪呢,他忽然发现,白衣这个他这几天一直想推开、却在心里不停想起的人,“消失”了:她不出门,吃穿用度都是长空亲自负责,送到她屋里。偶尔,他也能听到走廊上有微微的热闹,是独孤正等人进她房间探病。他支棱起耳朵,也只能听到元又独孤正叽叽喳喳,听不到白衣的声音。
一天又一天,这不是能用相思或者失落就能形容的焦渴和难过。
一天又一天,他和白衣唯一的“交集”,就是把掺了药粉的汤汁吃个一滴不剩。
七天后的那夜凌晨,侯聪从梦里惊醒。
梦是旖旎的梦。在微凉的缎面被子里,他终于抓住了白衣。她有微凉的皮肤。一如下了七天的江南微雨。
他吻她,然后,哄着她,吻自己。
如此真实。
惊醒他的是慕容行的敲门声。
“大公子?”
“嗯,说。”
“大公子,大桐那边八百里加急公文,皇上,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