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点了起来,长空自己站在人群外,究竟是担心加上揪心。凌霄碧霄回来的时候已经说了,“小侯将军单独留下宇文姑娘说话儿”,“衣服还没穿呢”。莫昌提议先把猎物处理了,众人也就将这个话题混过去,三三两两忙碌起来。
长空拂着心口,想起临行前一夜,父亲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大公子对白衣是有意的,只要促成了他们。白衣或可不死。”
长空当时就捂着心口,还被宇文兴踢了一脚,“从一早,我就琢磨着不对头,你白在街头巷尾楼上楼外的混,竟然没有察觉吗?”
“怎么可能?他敢想我妹妹的褶子,我杀了他。”
又捱了一脚。
宇文兴急得要冒烟,“那现在我说了,你自己想想!能想明白了吗?”
长空于是想了想,果然像那么回事。“爹,先别接着打我,我心口疼。”
宇文兴最后也懒得再和儿子分辨计较,交给他的任务就是,使坏也行,耍赖也罢,把侯聪白衣凑到一起。在宇文兴看来,侯聪不是个无情的人,但凡与白衣发生点什么事,不至于依旧舍得自己的女人去死。
长空从回忆中,晃过神来,看到穿戴整齐的白衣从远处飘然回来,他迎了上去。怎么观察怎么不像“发生了什么”,再看远处,侯聪也穿戴整齐,不知道为什么晚了这些时候,头上还戴了个花帽,向这边走来。
长空拉了白衣的手,只管向篝火那边走去,贴着她耳语,“妹妹,你猜,谁赢了?”
“我。”
“啧啧,没那么顺利。”
长空说了这几句,没有再继续,为的就是先把白衣情绪挑起来。莫昌看到自己编的花帽换了主人,并不作声,拉了白衣让她看两个裁判记得账。
侯聪紧赶慢赶,只看到火光里白衣和莫昌、李安都有说有笑凑在一起看一张破纸,那只死猴子宇文长空竟然不管妹妹,又追着贺拔春逗弄去了。
一个戴着花帽的侯聪,果然是花容月貌,众人皆向前了几步表示迎接,而且凌霄碧霄两个又凑近了过来,满脸笑意融融,其中一个还端着倒好的一杯热酒。
但是,正赶上侯聪心情不好。
“你们是伺候阳献王殿下的人,不要老想着玩闹勾搭。荧光呢?”
凌霄碧霄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僵在那儿。独孤正提醒侯聪,荧光还在路口守着。
“既然如此,拈花擒花两位校尉,带几个人给荧光他们送肉和柴火去,顺便传我的口令让她好好训训你们。这几天别乱跑了,呆在女兵队伍里学规矩。看看你们这个样子,差太远了。”
听了这句话,最高兴的是翠竹。他对于洛维几个,就看不顺眼,更不要说凌霄碧霄了,自己才是莫昌独一无二的“跟前人”,就是他最坚定的信念。这时候,他看似无意地接了一句,“小侯将军终于回来了,大伙儿等着您,一起听成绩呢。”
侯聪也觉得自己太“不务正业”了,方才跑去和白衣为了个花帽吵半天,又忘了比试的事——虽然,究竟这个比试,也是为了赢白衣。
“你说的对,”他甚至对翠竹笑了笑,背着手走到莫昌旁边,回头看看凌霄碧霄苦着脸没走,眉头一皱,“独孤正送一下。”
“啊?那,那也等成绩宣布了嘛。”独孤正小心翼翼撒个娇。
侯聪也没有兴趣非揪着谁难为,没有回应,算是默许,转头故意不看白衣的情况下,看了看莫昌,“裁判,宣布吧!”
莫昌和李安都还挺尽职,一起捧起了账本,挨次念着,“聪之队共猎得狍子11头,兔子8只,狐狸2只,各色飞禽15只;衣之队袍子8只,兔子5只,各色飞禽17只;没有狐狸,但是山猪一头,熊一头。”
众人虽然早就数出了结果,但是经过裁判的口中说出,毕竟意义非凡,这时候异口同声地所以了一句:“胜负难分啊!”
侯聪这才接上白衣的目光。
“敌方战队队长,你觉得如何?”
她应该不会觉得自己又招惹她了吧。
“接着比。”白衣说得很痛快,立即引起欢呼。
侯聪也不能服软,“怎么比?”
“急行军!”白衣向前一步,离他更近,“小侯将军就是只服气身为军人的本事嘛!下一个地点在哪里?我们分开走,看谁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