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侯聪又说了一声。觉得自己在马车周围有些多余,打马回程,跑回了三个毛身边。
“他还是把你当自己人的。殿下。”白衣这样说,“他对你总是一副有心病的样子,对三公主就不是。”
这样的话,说不清是安慰莫昌,还是安慰自己,连真假也难以分辨。可是白衣说了出来,至少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洋洋了起来。
山里的路,一开始并不崎岖。两丈宽的石子路,坡度也缓,马走得很欢快。长空采了花,给白衣别在鬓角,是一朵大红色的野菊花。白衣从哥哥手里接过一束杂色的,敲敲马车的门,送给了莫昌。
“哼!”侯聪只有这一个字可以说。
渐渐地,听到了涧水的声音。从喧哗到轰鸣,穿过树丛,一条凤河的支流碧绿湍急,挡在面前。涧水上是木板搭起来的吊桥,摇摇晃晃地。没等侯聪下令,独孤正、元又飞身下马,先止住了队伍,接着带了四五个兵,检查了吊桥的质量,“桥是好的!请殿下放心!”
所有的人都下了马,元又独孤正带了两个兵,在这里看着马匹和车辆,奠仪和冥器由几个兵背上了,所有的人步行,慕容行和宇文长空一左一右,搀扶着莫昌,上了吊桥。
白衣跟在后面,一手扶着桥侧湿润了的绳子,一手按在剑上,只觉得肩头一热,接着,浑身冷热交加了起来:侯聪的右手紧紧抓住了白衣的右肩,整个高大的身体也贴在了白衣身后。
“这桥就是晃来晃去的,不用害怕。”他的声音是冰冷的。
“我不怕。”
“我觉得你怕。”
“真不怕。”
白衣刚说了这几个字,侯聪抓着她肩膀的右手就挪了挪,直接绕过她的身子去捂住她的嘴巴,也不是真的捂,应该是趁机揉捏一番,真的把她当傀儡娃娃了。
白衣皱皱眉头。侯聪的手又回到了她肩头。
“你不信我。”
“我信大公子。大公子的计划没有不成的。”
“我问你的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就这么说着,他们走到了吊桥的对面。莫昌正等在那里,微笑着伸手接了白衣。一句特别不要脸的话,又那么公然说了出来:“只要你没事,我就放下心来了。”
都不看看人家哥哥和长官还在。
莫昌的话音刚落,吊桥在侯聪的身后,猛然断裂,嘶嘶嚎叫着某种秘密,扑入涧水。对岸,传来了马匹受惊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