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准童乐的腿就是一棍子,童乐慌忙抱起腿哇哇大哭起来。
王桂英一边打,一边在嘴里咒骂着,“你这坏种,我叫你给我抓一把柴禾,你说你很忙,我叫你去地里帮我拔草,你又说你很忙,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忙个啥呀!
倒好,你竟忙的在我的抽屉里乱翻乱找着?你还带上你一些不三不四的爷来翻,这里边的东西丢了,我找谁要去?”
王桂英一口气说罢,又朝童乐腿上抽了一下。
这时,未羊吓得两腿酸软,想往门外面跑,门却被王桂英死死地守着。于是,他只好乖乖站在童乐背后,低垂下头,不敢瞅王桂英一眼。
童乐一边哇哇地大哭着,一边在嘴里嘀咕道,“你打我干什么?是未羊叫我翻的抽屉,又不是我想翻......”
王桂英一听是未羊干的,同时,又看到未羊手里抓着她的银手镯子,顿时,就上来了一肚子的火,于是,二话不说,便一把将未羊的衣襟子拽在手里,并从未羊的手里夺过她的银手镯。
又见未羊面不改色,便狠狠拽着他,从屋子里,一直拽到了大门外面去,然后,哐啷一声,将大门牢牢关上。
大门外面,未羊可怜巴巴地站了良久,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砰然想到了什么,竟一时伤心的不已,便朝着童乐家的大门放声嘶吼起来:
“嗷,嗷,嗷,嗷......”
很快的,他就看到有玻璃的渣滓掉落到自己的脚跟旁。
未羊慌忙转过身去看,才知道,原来是童乐的邻居家天窗上的玻璃,现在已经裂开了,中间还有个破开的大洞,仿佛被谁砸了一砖头。
未羊家的厨房里。
胡慧兰刚把午饭做好,忽地就被未羊尖锐的‘嗷嗷’声吓一大跳。
这声音仅仅响瓜了三秒钟不到,却刺得胡慧兰的耳朵,仿佛银铃般嗡嗡直响。
“这个小兔崽子,又给我偷偷跑去外面了!”胡慧兰禁不住嘟囔道。
胡慧兰向来很反感未羊一个人偷偷溜出外面去,因为,她担怕未羊给她捅上了什么娄子。
一来,未羊不会说话,耳朵又聋,没办法和村里的小孩玩到一块去。
二来呢,未羊人虽小,自尊心却是比一般大人的还要强,动不动就跟别的小孩打起来。
这便是胡慧兰一直顾虑未羊外出的根本原因所在。
这时,尽管她很生未羊的气,却又被未羊的那几声奇怪的尖叫声惊的不小。
胡慧兰转而又想:“真是太奇怪了!这声音怎么突然那么的刺耳,天爷,耳朵都要给震聋了,这娃会不会又跟谁打架了?”
胡慧兰那么的一想,就慌忙迈开脚步,循着这尖锐的怪叫声跑去。
未羊的家坐落在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
胡慧兰向来这样判断的。
她知道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东边,相反方向则是西边,那么,她的前方就是北方,她的背后就是南方。这在未家村有一个顺口溜,即是说,“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其中的‘上’,指的就是她面朝的‘前方’,‘下’则指的是她背朝的‘后方’。
胡慧兰根据未羊所发出来的声音,判断到,未羊大概是在东边的哪个小巷子里。
可是,东边的巷子那么多,而且,一家紧挨一家,又怎么找得到。
没错,假使胡慧兰一家挨一家找的话,恐怕得花费好几个钟头,那么,她家锅里的饭可能早都凉了。
“嘿!这小子除了童乐家,还能跑去哪里呢?”胡慧兰自言自语道。
胡慧兰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未羊跟童乐走的很近,而且,俩人还貌似懂得彼此的语言,也就是说,他们俩人能玩得来,这跟其他小孩就不一样了,至少,他们不会,一在一起就打得不可开交。
想到这里,胡慧兰便加快脚步,飞也似的朝童乐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