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碗来了......”胡慧兰边跑边激动地招呼道。
窑子里,为了节省时间,胡慧兰竟一把把碗伸到老太婆手上面。
老太婆到底是反应慢,她手背碰了一下碗,没拿到,又摸着去拿......
就这样,胡慧兰连续往老太婆手里递了好几次,老太婆才终于拿稳到手里。
胡慧兰转而俯下身子去,用手非常怜爱地抚摸着未羊的小脑袋。
这时,未骉和瘦高个子,就开始把眼睛睁得更圆了一些,他们围在老太婆旁边,定定地瞅着老太婆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脸上的每个表情。
他们好奇:这老太婆拿碗干什么?
未羊父亲更加的好奇,他绕过未骉,径直走到炕沿边,站定,于是,这样就能看的更清晰一些。
好奇是很好奇,但,好奇的同时,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紧紧地捏了一把冷汗。
在忽闪忽闪的灯光下,在大家的目不斜视的目光下。
老太婆颇有些笨拙地,把碗往未羊父亲脑袋枕的砖头上猛地一摔,碗就像西瓜样,瞬间裂成了两半。
碗茬露出了锐利的锋刃来。
老太婆捡起一半碗,眼睛凑到碗茬上,艰难地瞅了瞅,微微摇摇头,又把碗放下,转而,又捡起另一半碗,又把眼睛凑上去,终于,觉得可以了,脸上显出满意的神色来。
这时,围观的人都把眼睛瞪大,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太婆手里的碗,心不由地悬了起来。
老太婆手里捏着碗,稍稍定了定神,然后,就吩咐未羊父亲把煤油灯端来。
未羊父亲迅速把煤油灯端来,平稳地放到摔碗的砖头上。
老太婆一只手捏着碗,另一只手放在碗茬上,试试其锋利程度,试好了,然后,就把碗茬凑到煤油灯上烧灼起来。
烧灼的间歇里。
未骉长长地吐了一口热气,然后,紧接着就又倒吸一口冷气进去,继续把心悬起来。
胡慧兰正要问老太婆要干什么时,把手霍地从未羊脑袋上拿下来,然后,‘啊呀’一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