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凑上前,压低了声音:“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刘憾这才作罢,悻悻的:“蝗军托你给我带什么话了?”
汉子一脸凝重的神色,沉声道:“断绝周天佐的饮食,让他自生自灭。”
“???”刘憾瞬间变成了黑人问号脸,心想:这周天佐是哪个山上下来的?他吃不吃饭和我有啥关系。
“陆大人给过他机会,可上面已经容不得他,请千户大人从速处理。”汉子见千户有些茫然,补充说明道。
刘憾仔细回忆了一番,才想起了这次任务给自己分配的身份好像是锦衣卫的千户,叫陆什么来着?
“嗯,我知道了,回去告诉指挥同知大人,一切包在我身上。”刘憾眼珠一转,直接了当的先将差事应承了下来。
“是,千户大人。”汉子抱拳行礼,款款而出,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刘憾呆在屋内。
在汉子走出门的一瞬,刘憾嘟囔着:“唉,封建社会人吃人啊,动不动就是政党之间的疯狂迫害,饿死实在是太残忍了。要不然我还是给他一个机会,严刑拷打总比杀人来得有人道主义精神啊。”
摩挲着手中的白玉镇纸,刘憾斜靠椅子上,看着陌生的环境,愣了愣神,心中万分的不平静:我是谁?这是哪里?我在这里干啥?陆大人又是何方神圣?周天佐又是哪个山上下来的?
“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
一阵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刘憾扫了一眼,瞥见自己身上正穿着的青色官服,胸口处还绣有一只模样呆傻的巨兽,刘憾不由得感慨起来:唉,上个任务我还是武大郎的时候,压根就没人主动上门来找我,这才多大一会,来我这儿的都要被排成队了,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啊。
“砰砰~”门外那人继续敲着门。
“谁啊?”刘憾瓮声瓮气地说道。
门口那道人影直接推门而入。
刘憾倏然间直起了身板,正要斥责一番这位毫无家教还听不懂人话的人时,却看见来者也穿着一身青色官服,甚至连胸口的巨兽图案也与自己身上的那一款无甚差别。
刘憾心想:我刘某人是千户大人,这逼穿着和我一样的制服,那也一定是当官的了,看上去也是千户的样子,既然大家都是千户大人,那我是直接开怼他,还是走程序呢?
就在刘憾迟疑的一瞬,这位千户已经阔步前行,走到了刘憾身前,将手里捧着的一本簿册甩在了桌面上,转身便要走。
刘憾抬起头看了看这位千户,瞥见一眼,只见其相貌平平,五官生的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除了身长较为高挑,完全算得上是那种仍在人堆都找不到的。刘憾甚至觉得,这位千户很像自己的一些同学、朋友或者邻居,端的长了一副大众脸。
“等等,你拿的这是什么?”刘憾随意翻动了几下,只见簿册每一页都有着一排书写整齐的行楷,一个个听都未曾听说过的名字排列其上。
这位千户竟被刘憾的一句话说得沉默了半晌,开口:“本月收押名册”
“啊,对,名册,我刚睡醒,有点迷糊。”刘憾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开玩笑的轻佻语气,讪笑道:“我都忘了我是谁了?我是干嘛的啊?”
这位千户有些摸不清头脑,看着刘憾一副轻佻的模样,还真的以为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嘴角一撇,冷笑道:“你能是谁?你可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陆维陆千户啊。”
“你怎么不喊我大人?”刘憾明显感觉到了来得这位千户好像不怎么乐意鸟自己。
“哦。”这位千户双目微微一眯,盯着刘憾,铿锵有力地答道:“我不溜须拍马。”
刘憾闻言,眉头一皱,心想:可恶,刚才那人喊我大人,岂不就是想当我儿子,从我这继承超凡脱俗的气质?
这位千户看着刘憾不怎么开心的模样,心下竟有些爽快,转过头就要出门。
“那个谁。”刘憾又叫住了他:“我刚才一下子睡懵了,你叫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