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余心言也要毕业了。
她三月就去找了新的工作,面试的时候,她的英语和法语水平让面试她的人“无地自容”。
余心言谦虚,但不会收敛自己的能力。
她当时可以去云城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实习,但是那个公司,她将会面对的是很多的人事关系,全国名校的学生,海归学生,在那个环境里,她能得到的关注是少的。于是余心言很确定,她需要的是一个小公司,一个能够把所有的资源都给她的公司。
余心言的第一个东家,是一个智能手机方案工厂,也就是贴牌生产的工厂,云科。在她辞职几年后也是威震四方在上海挂牌上市的民族企业。余心言虽然在这个公司的时间只有一年多。但以成就而言,她也是开疆辟土那一代。
实习的经验告诉她,和同事的相处是工作的半边天,但是实习的经验没有告诉她,和同事相处失了分寸,天会塌。
余心言面试的只是一个销售岗位。
面试的时候,据说余心言赢了面试官的心的题目是:“如果出差在一个语言不通的地方,错过了联程的飞机或者火车,时至半夜,怎么办?”
不需要“假设”,当年19岁的余心言,从贾沙梅尔回德里的二十多个小时的路上,已经在一个火车站一个人呆过9个小时,从十点到早上七点。
由于火车先晚点,再取消,等了个通宵。她在女士的祷告室,看到了和她一样错过火车的女人,围着头巾,看着衣着十分讲究,她很放心的在她们边上把包放下,拿出了意见外套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看着书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她在付费的洗漱间,洗了个澡,站在站台上,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时候,来了一辆火车,下来了几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人,他们试探着靠近着彼此,脑中快速思考:该说英文还是?
“AreyouheadingbacktoDelhi?”其中一个女孩操着浓重的新马泰口味的英语问了一句,余心言立马走上前去!在这几个年轻人的确认下,余心言知道这个火车是去德里的,但是满座火车,她现在补不了票。这几个年轻人看余心言一个人,就跟她建议,补一个站票,在他们的包间里凑合一下。
12个小时,刚好是晚上十一点多到德里。在印度这样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国家,暑假时间,来自各国的大学生都在这里旅游。一个飘出阵阵英语的包间,是会引起很多人注意的,很快,他们便集结了七八个来自各个国家的背包客,商量好了到了德里谁可以和谁打一辆车回家。
一个地方,最大的美,就是每一人真的不需要,也不会怀疑其他任何一个人。
“我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天亮再找能说英语的人一起解决。”余心言冷静地说。
面试官笑笑,口气充满否定:“你出过国吗?”
这个面试官听了余心言的答案,希望自己没问过这个问题。
当时那个面试官,很快就再不做招聘了,先是调整到了行政,然后因为个人觉得订水果,补文具,协调物资的工作大材小用,就离开了。
其实一个公司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不需要斥巨资找许多资历高条件好的后台人员,但随着公司发展,整体都需要能够相互匹配。
余心言当然觉得这个面试官语气不当,但她并不在意。听闻此人最终离开了公司,她觉得也是很合适。
余心言入职前一周,都处在一个学习阶段。也就是没有任何的工作,她只知道自己的上司叫秦岩。心里觉得对不起这份薪水。
但她认识了两个好朋友,一个是设计助理林琳,另一个是项目经理徐云。两个从外地来云城闯荡的云漂。她们知道余心言是本地人,还在这样的小公司上班,深表惊讶。
没有离开过云城生活的余心言,特别喜欢和林琳、徐云一起玩。这个城市这二十年来发展迅速人口增长了几十倍不止。
有很多地方余心言这个老云城人都没有去过。跟着林琳、徐云她去了很多和高中、大学同学不会去的街边摊、大排档。
虽然很多东西吃了余心言都会拉肚子。但她还是喜欢这种假云漂的生活。他们最喜欢去烧烤店,三个女孩能喝半打啤酒,酒足饭饱出来,抽根烟,走在热闹的街上,回家晚了,余心言就说自己加班。
余心言算是把在异乡漂泊这一段经历,给补上了。
余心言过了两周神仙日子,秦岩出差回来了。秦岩走进办公室的样子,余心言永远都不会忘。
秦岩一路走,一路和大家问好,坐在工位上的人都跟他问好。这是将军凯旋的架势。
过了一个小时,秦岩加了余心言好友,打招呼的内容是“欢迎加入”。
秦岩和余心言说的第一句话是“半小时后开会,地点咖啡厅”。
余心言提前十分钟就在咖啡厅旁边等着了。还拿了笔和本子。她在旁边看着咖啡机,想着应不应该现在做两杯咖啡,云科的咖啡厅是自助的。公司一三五订点心下午茶,二四订水果,都在咖啡厅发。午餐员工也可以在咖啡厅吃自己带的午餐。
第二次见上司,肯定是紧张的。
“余心言?叫我Rock。”
这个名字倒是很符合秦岩,和他中文名同意,而且和他气质也相符。
“Rock你好,我不太用英文名。以前,外国人都叫我yan。”
“哈哈哈”,Rock笑了,“那不行,这我都不知道叫的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