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些手段,难怪能护着这孽种一路西行!”那人见着哈哈一笑,“只不过,你纵然神通盖世,一根铁棒能镇住一时一地,又能否能镇得六合八荒?”
说话间,他浑身上下忽有一道道血花炸裂、绽放,跟着一股股鲜血从她的体内迸射出来,呼啸冲击,宛如一条条血龙,转眼便显现出千百道血光,每一道的里面皆有一道道人影浮现,透露出古老、尊贵的传承气息,构建出一个个庞大家族的纹路,遍布四方,进而衍生出江山社稷之景!
只不过,旁人的血气涌现,乃是阳刚充沛,但此时这一缕缕血光中透露出的,却是阴森冷漠,连那诸多人影也是鬼气森森,宛如百鬼日行!
一时间,四面八方,尽是山河之境,鬼气之影,那层层鬼气,凝聚于江山之景各处,似隐隐与天下各处有着共鸣之意!
白昼烈火竟化作森森鬼蜮!
“他陈方庆断了佛门之根!没了佛门镇压,这十几年来,天下各处不知有多少人物崛起!今日,便让尔等尝尝,他所酿下的苦果!”
话音落下,原本在周围肆虐的凶勐火焰,立刻受到牵引,如投林倦鸟一般朝那江山之境汇聚,化作连绵烽火,点缀四方!
“咦?”
心猿见此情景竟是一愣,但手上却不停顿,还是将那棒子横扫开来!
那棒子之中并无什么神通加持,亦无三花五气之玄妙,便是单纯至极的蛮横、暴力,纯粹而强大!
所以,她这么一扫开来,那血光所凝结出来的江山社稷、六合八荒,顷刻间就土崩瓦解,化作一缕缕血色飘散!
“这般凶恶?还真是名不虚传!”那戴着脸谱之人见状,似有几分惊讶,但紧跟着手捏印诀,身上血光越发浓郁!
可就在这时。
一道灵光破开虚空,坠落下来,萦绕其耳边。
“你莫非忘了主公的交代?此刻还不是暴露之时,你的六合之阵既然被破,还不速速归去!”
“哼!”那人冷哼一声,瞥了陈祎一眼,眼中满是愤恨,“算尔等运气!不过,不会太久了,待那人举起义旗,大劫血光侵染人间,不光他陈方庆倒行逆施之罪要被清算,尔等这些助纣为虐之人的账,也要一并算个清楚!”话落,他身上血光回卷,便将其人包裹!
“哪里跑!”心猿当机立断,一棒子砸了下去,但待得劲风落下,那血光已是凝聚一点,消失无影!
“本事不怎么样,口气倒是不小,跑的也挺快!”收回铁棒,心猿滴咕着,身后这时传来一个声音——
“此人怕是与王朝气运、幽冥阴司都有牵扯,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白而壮硕的猪刚鬣扛着钉耙,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但无论他有什么图谋,都逃不出俺的算计,等他再次现身,管叫他有来无回!”
“嘁!只会说大话!”心猿撇了撇嘴,满脸不信,旋即察觉到周遭气氛,朝陈祎看了过去。
陈祎并没有因为那人离去而恼怒,反而看着眼前的一片疮痍而沉默不语。
“这些人到底是命不好。”心猿摇了摇头,“况且这般世道,死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陈祎摇了摇头,手捏印诀,一道碧绿光辉冲天而起,几道英灵从中飞出,当空舒展。
几息之后,大雪落下,冰霜凝结,将最后的火光扑灭,将诸多遗骸冰封。
待得做完这些,陈祎深吸一口气,直视前方,道:“走吧,停留于此,也寻不得结果,还是要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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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随着一声轻响,虚空中一道窍穴凝结。
“这是第七十七道虚空窍穴了。”
太华秘境之中,重新盘坐闭关的陈错心中一跳。
“算算时日,西行释厄之法也快要了最后关头了,怕是那些蛰伏多年之人,怕是要一一跳出来了,而且所谓的轮转大劫,在长安之战后沉寂了十二年,差不多也要到了完全爆发之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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