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儿先是一怔,她没料到他竟会厚颜至此!虽然他所言不虚,人也是相貌堂堂,但一想到他趁人之危,想到他可恶至极的嘲弄,她对他仅存的好感也就瞬间荡然无存:“你……你有没有对我怎样?”
一双杏眼怒视着李元魁,一双巧手紧抓着棉被,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靠在床角边似小羔羊般惧怕的眼光看着他。
“你说呢?小美人?”他促狭地捏了一下她下巴,轻佻的道:“衣服是我替你换的,该看的也都看了,你在我怀中也睡了整整四天了,你不妨想一下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对你怎样呢?”
“你的意思?你是说……”
苓儿推开他戏弄的手,又惊又气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你这下流胚子!竟夺去我的清白!”
李元魁诧异她竟有如此强烈的反应!通常女子虽重视贞节,但也容易认命。尤其是献身之后,无可奈何亦会同意下嫁。但苓儿似乎不同,李元魁从她悲忿怨恨的目光中察觉到浓烈的杀机。如果仅仅是想杀他还好,只怕她亦会想不开,从而毁了自己!
想到这里,李元魁竟不由自主的不寒而栗……他从未害怕任何事情,唯独对她……他不能想象她若从世上消失,他独活还有何意义?
不!他不允许,绝不允许这事情发生!
“放心!你还是完璧之身。”
他眼神一黯,不协调的说些挪榆的话:“我见过的美女多如过江之鲫,你的身材是我见过最差的……简直是发育不良!”
他似乎毫不留恋地翻过身,下床穿起靴子。
苓儿虽庆幸自己仍保有贞节,但并无太大的喜悦,反而为李元魁略带不屑的嘲讽,不服气且强烈的嫉妒着!听他这般自负的口吻,仿佛是玩遍天下女人的花花公子,怎可原谅?
“你这无耻之徒……”苓儿拿起枕头就向他丢来。
他弯个身弄妥靴子,像是刻意又轻松自然地闪了过去,他浑然不觉似的朝她露出洁白的牙齿,迷人的笑着:“能让我这无耻之徒坐怀不乱的,天底下也只有你这等姿色的女子而已!”
他真正用意是想提醒她,她在他心目中是最特别的女子。然而,他希望她能用心意会,而不要意气用事,被他浮面言语所蒙蔽,可是,但见那丫头一副恨他入骨的德性,恐怕是白费心机!
他略为感叹地弯身捡起绣花枕头,不怎么文雅地扔还给苓儿,偏巧不巧的正中她杏眼圆瞪的一张俏脸:“看你连个谢字也不会说,既没礼教,动作又粗鲁,显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这话可说到苓儿的痛处了,虽然大理王府的人都待她好,郡主也视她如亲姐妹,但她终究是为奴为婢,凡事得亲力亲为,大家闺家养尊处优的气质,她是没有!但刺绣女红、洒扫庭院、洗衣煮饭,她样样不含糊。这有着贵族气质的男子显然是瞧不起她!
本来她感染郡主的乐观品质,很少为自己的出身多愁善感;现在也不知为什么,竟为那自以为是的高傲男人感到一阵心酸、委屈,不知不觉泛下了泪花……
李元魁讶然,这泼辣有余的小姑娘,竟会为他三言两语的玩笑话落泪!他竟是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