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凛冽如战鼓,白袍飞扬似旌旗。
在陆通的身后,紧跟着高大威猛的晁东阳,和相对娇小可人的施淼,两个亲传如美女与野兽的共存。
两人的气势也截然不同,晁东阳似要择人而噬,施淼则像是那个要被吞噬的可怜虫,神思不属。
显然,一夜过去,施淼依旧没有从亲手杀人后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
在两个亲传弟子身后,则是李威和上官修尔这两个外门弟子,一个愁云满面,一个潇洒不羁。
再之后,就是以赵东、赵强为首的两百余记名弟子,比道场初开时又有增长,每个人的气息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长青道场的亲传弟子莫冬青看到眼前这一批人,竟是震惊地忘了自己这个时候最应该做什么。
他有种很明显的感觉,自己这个长青道场的亲传弟子,似乎还不如对面道场一个普通的记名弟子。
更甚者,他身后的师弟师妹,连人家那些呐喊助威的旁听门徒都不如。
“这就是仅仅开设数月的通云道场?!”莫冬青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似乎都被颠覆了,双方之间的差距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对面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从长青道场出走的门徒或子民,而这部分弱者他以前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如今呢?说刮目相看似乎都有些抬举自己了。
但他自认还算一个有几分气魄的人,身为长青道场在此地的代表,绝对不能被对方吓住。
强行稳住心神之后,莫冬青一边吩咐身边的弟子回报师父,一边隔着封锁线,向着对面的陆通遥遥抱拳道:“此乃是长青道场之地,不知陆道师携众而来,所谓何事?”
陆通没有理会那个快速掠向云城的弟子,只是风轻云淡地道:“无他,只是请你们观礼而已。”
莫冬青悄悄地松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真的开战,否则他这里的上百人可挡不住对方一时片刻。
就算师父最终来援,到时候自己都已近死透了,再报仇又有什么用?
但他紧接着一激灵,忍不住小心反问:“观礼?不知陆道师此话何意?”
陆通微微一笑,似乎比头顶的骄阳更加灿烂,声音如洪钟鸣响四野,“如你所闻,今日我通云道场弟子在此渡劫,请诸位道友观礼见证。”
语罢,也不等莫冬青回应,陆通在对面一片哗然声中平淡道:“赵强!”
“弟子在!”后方数百记名弟子的人群中,赵强越众而出,疾步来到陆通身后丈外站定,作揖应声。
“开始吧,这里所有的通云弟子都会为你护道。”陆通回首让出半个身位,朗声道。
“是,陆师。”赵强略显激动地上前,独自来到最前方,与对面的封锁线仅有五丈之隔。
“通云道场陆师座下记名弟子,赵强。”赵强朝着对面越聚越多的人群抱了抱拳,实则眼底只有轻蔑和讥讽。
上一次,他选择了暂缓渡劫,没有与兄长赵东一起跻身铁骨境。
赵强并不后悔,虽然在修为上落后了许多,但是他的道法在这一段时间内却有长足的进步。
滴水道法接近大成达到桎梏,而新学的玄甲道法也已堪堪小成,如今再行渡劫,他已有十足把握,且会打下比兄长更坚实的铁骨境根基。
“区区一个记名弟子,竟敢当众渡劫,通云道场的人莫非是被逼疯了不成?”莫冬青与身后众多弟子的想法一致。
他是从渡劫失败中走过来的老人,深知渡劫的艰难与风险,生死之劫岂是说渡就渡的?
就算通云道场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找回场子,未免也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