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东宫。
白拓一踏进南苑,便看到那抹余晖暮色下手持长剑、行云流水般矫健的身影。
他没有立即上前,殿下练武时不喜人打断,他就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看着男人长剑如虹、翩然翻飞,将剑招练完,完美地挽了一个剑花收剑,他才走了过去。
“殿下,徽州传信来。”
楚朔擦拭剑身的动作一顿,“是蒋舒?”
“不是,是蒋小姐。”
楚朔俊眉微皱,“她怎么去徽州了?”
“说是路上去祭拜她的师父,到了才知是徽州。”
楚朔打开八百里加急的信,他腾的一下站起来,竟真是徽州出事了,楚朔前前后后细想过后,“即刻往宫里递牌子,就说本宫有急事要奏。”
云深依言快步退下,楚朔简单洗漱,换了一身衣裳,便乘着马车入了宫。
养心殿内,楚帝看到楚朔来了,也是略微好奇,太子可从来没有这个世间来宫里。
“来了?可有急事?”
“是,父皇,儿臣有事要奏,是徽州的事。”
楚朔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徽州的事,徽州虽地方小,但是,徽州是江南漕运的源头,这徽州刺史做的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楚朔话毕,看到楚帝明明暗暗地脸色,也顾不上许多了,“父皇,蒋舒一行回了江南老家,途经徽州,还是蒋舒明察秋毫,查出端倪,派人快马加鞭传回京城,巧的是,在徽州竟也遇到了一伙人,与他意图一致,儿臣想来也是父皇私底下派人,儿臣所想,不如一明一暗,把这伙人一网打尽。”
良久,楚帝开口,“你进宫进的急,先用膳吧。”
说罢,便传人上膳。
楚朔迟疑一下,便后退一步,跟在楚帝身后,宫人上菜很快,所有的菜肴都是合宜的温度,入口刚刚好。
金秋季节,正好桌上上了一盘螃蟹,楚帝爱吃蟹,但是蟹属寒,不可贪多,但是,在场没人敢劝他。
楚朔眼眸微闪,端起放着蟹的盘子,微微说道,“父皇,蟹性寒,不如让魏公公拿出合欢花泡的酒喝上一喝,解解寒气?”
楚帝收了筷子,对着魏公公说道,“你去抱一坛。”
魏公公应声退下,楚帝这些年,孩子一茬又一茬的生,可是能陪他在养心殿用膳的,也只有楚朔一个。
因为这世间唯一敢劝他少用蟹的也只有楚朔一人了。
养心殿静的出奇,楚朔眼睑微垂,慢条斯理的吃着鱼,楚帝看着楚朔,越发的满意,他这个儿子,哪里都好,细心,果敢,谋略过人。
连样貌都是一等一的,这样的储君,对楚国来说,是幸事。
魏公公拿着酒回来,楚帝兴致上来,亲自倒了两杯酒。
“来,陪朕喝两杯。”
楚朔放下银筷,接过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这么些年了,合欢花泡的酒一直都是你在弄,你有心了。”
“是母后的心,儿臣只是延续了母后的遗愿。”
楚帝一愣,是先皇后,他愣怔的看着手中的酒杯,是了,他的发妻曾经很喜欢做合欢花泡的酒,说是可以为他驱寒气。
没想到这么些年了,他们的儿子竟还会延续这种习惯。
“你母后知道你如此懂事,想来也会安心。”
楚朔恭敬的点点头,“父皇,刚刚儿臣的建议.....”
“朔儿,父皇给你赐婚?就定忠义侯的女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