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踦爵只是顺口一问,却见眼前之人的表情不太对劲,只当自己可能触犯到了她的忌讳,因而道:“若是商姑娘不愿回答,便当吾没有问过吧。”
“不是。”商莫璃摇了摇头,想起自己刚刚决定扮演的失忆人士。脸上适当的露出了一分苦笑,“吾只是适才发现脑中的过往竟然一片空白,吾想不起吾为什么在这里,只是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这话是大实话,她的确忘记了某些事没有通知给楼至韦驮。所以不算谎话。
“失忆么?”天踦爵暗自呢喃着,想不到连她也受到了影响。所幸是他先遇到了她,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不知又要生多少事端与不可挽回的误会。
遂建议道:“这条路通往鉴兵台,姑娘会不会是为了神兵而来?不若前去一观,或许能记起一点事也未可知。”
“鉴兵台……”商莫璃没有避开天踦爵的目光,只是在嘴里重复了一遍,实则脑海中已经打开地图查看自己当前的坐标。对天踦爵点了点头:“也好,那便去试试吧。”
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以后要撒一个天大的慌,还得为了不被戳破,而不断的去圆,错觉吧?
商莫璃这样想到。
“对了,汝直接称呼吾的名字即可,还有,那鉴兵台往哪边走?”
“莫璃姑娘这边请,汝也吾天踦爵即可。”天踦爵笑了笑,拄着玉晶杖走在前面带路。
跟在天踦爵身后,商莫璃忽然查看到好友列表多了一个天踦爵的名字,下意识脱口问道。“那吾们现在可算是朋友了?”
“哈哈,若不嫌弃,天踦便交了你这个朋友。”走在前面的天踦爵稍微一顿,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已经将商莫璃当成朋友了。
“岂敢岂敢,是汝不要嫌弃吾才是啊!”
天踦爵回头对她道:“来路迷雾沉沉,去路遥遥不知,汝却是既来之则安之,万事随缘般洒脱,吾想这世上大概也没有几人的胸襟可与汝相比了,何况汝还是名女子,此等心态令吾佩服。”
“哈哈……”商莫璃只得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只是来找静静而已,没想到会遇到这位大佬的小号。
“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肩负青囊走南北。三寸知息,十面洞心,掌握乾坤通天阙。”
某人诗号现
商莫璃一愣,随即也脱口而出自己的诗号。“衣裘千幻化无痕,装束百变为销魂,柜中珍藏数不尽,商叹莫璃啊!”
来路孤身一人,殊遇有缘人,交友结伴而行,这一路不再无人伴身侧。
————
接下来的时间让我们将镜头转到缎爹佛妈这里~
彼时被商莫璃扫地出门的四个人还是懵逼的。
质幸的一句“母亲”不仅让商莫璃气的不轻,就连楼至韦驮也是如此,而且在缎君衡看来,称呼他为“母亲”确实没叫错,可……是叫商莫璃“父亲”他第一个不干!虽然这个小伙伴在那一瞬间切切实实的变成了男人没错,但是他才是养大质幸的父亲好不好!
真是吾儿叛逆伤透吾心,罢,伤心事不提也罢。哼,吾才不承认自己是羡慕好友被质幸叫做父亲的时候,还带了一点幸哉乐祸呢。
至佛和质幸还在那里纠结称呼,缎君衡就和十九在一旁看着。
显然,经过野胡禅那段话的洗脑以及商莫璃突然变身成男子。
以至于质幸在面对楼至韦驮时,已经不知道如何称呼了。
在两人纠结称呼的时候,缎君衡也在一旁观察这至佛。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看着质幸时眼底一闪而逝的愧疚。
对了,之前商莫璃说有什重要的事要回苍翠谷的说。看今天的情况,显然好友她还没有回来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好友她到哪去了?
默默的看了一旁的十九,缎君衡开口了:“质辛你便称呼随我们叫他为天之佛,或者佛即可,虽然你是他所出,但亦属于意外,而且至佛是出家人,这么容易让人误会而被针对,有些事情心中有数即可,看破不说破。”
“明白了……”质幸有些失落。
意外吗?吾的诞生是意外……
一个多月前,在商莫璃治疗十九理解昏倒期间。他便去过苦境一趟,发现了质幸。一个失忆的质幸,全然不记以前的质幸。观商莫璃见到质幸毫不意外的神色,又急冲冲的要回苍翠谷说是有要事,莫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而且观至佛的样子,似乎还记得一切。
“至佛,汝是否还记得佛厉大战?”缎君衡试探性的问道。
“一清二楚。”提起这个,楼至韦驮瞬间杀气四溢。连带回答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对视的瞬间,一切明了。
这就对了……
之前,商莫璃说过。她是冲着红潮来着,想来也是因此才对关键人物至佛有所关注。
说不定她真的知道些什么,比如——质幸因何失忆。又或者……她为什么要接手红潮一事。
一旁尽职的吃瓜群众黑色十九:“……”
好像没我什么事儿。
最终,楼至韦驮与缎君衡也没聊上几句,便各自分道扬镳了。
对于质幸的存在,楼至韦驮始终还是存有几分复杂的情感。即无法否认他的存在也无法认同他的存在。
矛盾,令至佛内心备受煎熬。
一人之罪,岂能让旁人与之同命?
诶……身不由己,此身既已无法善终,那便舍身成仁!舍己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