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素清派木匣一事应当只有参与海宁县杰出青年的人知晓,其余的便是见过她施展符咒的人了。
虽说使的是他派心法,对方又是道兄,被知道没有什么奇怪的,可心里还是有些吃味,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别人的监管之中。
如此一想,凌若心中逐渐生出“别以为学了你家心法就可以随时管我”的心情。
若非感知到面帘后面道兄的轻笑,她或许能的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吧。
“这心法本就是我送出去的,如何不知?”
话音刚落,少女更为讶异,“难道那日递送木匣之人,是你?”
道兄顶着巨大帷帽摇了摇头。
凌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回想起那日在海宁县外与道兄分别,对方曾经告知了一个能收留她的去处,或许当时直接去那里就不会过的像刚开始那般艰难,但应该也不会有今日之际遇。
但终归是对方一番好意,而她并未领情。
想到这里,少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过她却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兄难道也是符修吗?”
先前在水禾村见他使过火系术法,又舞过剑,而她如今掌握的净化符画法实际上也是从道兄这里偷师,如此算来此人岂不是三系修士?
谁知对方又是摇摇头,“素清派门人皆可绘制符箓,却未必是符修。而我,则常年修剑。”
“你可认识云中子?!”
初来海宁县时,江湖侠客只身穿梭刀光剑影中。
长剑优雅大刀威武,可若让她来选,必定是选择长剑,自然也认为修剑的才是当今武林之大头。
可是真相却与想象相差甚远,且不提当今世道只拿兵器的已是少数,便是拿了,也有许多她叫不上名字。
尤其是听冀北阳的描述,小老头在剑修中似乎非常有名,既然道兄也修剑,兴许真的认识。
“云前辈,自然认识,年少时有幸得过他的指导。”
凌若一声哀嚎,为何道兄的剑法那般精湛,而她却只是个半吊子。
“二人这是在认亲?”
久不言声的罗肆至开口就让人听着不大痛快,虽然他是故意的。
“云中子是我师父,道兄是我的救命恩人,真的认亲又有何妨?”
话虽如此,觉得惊喜的怕是只有凌若自己,道兄和罗肆至早知其中关系。
数日前,罗肆至曾短暂离开的真正原因便是回府中清除影翼叛徒。
数月之前,因调查魔物有了进展,分身乏力,在离开海宁县之前特地安放两名心腹影翼。
可谁知,人心终是会变的。
自小一同长大的两人竟然生出二心,陪在身边,却未将丫头的事及时回禀,甚至在少女险些丧命时也没有出手。
害他还一直以为凌若过得很好。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如今,他既已生了疑,影翼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用了。
左右都是担心凌若,不如他亲自保护。
薇雨轩那日的事,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至于云中子,当然是事后知晓。
先前确然不知丫头的救命恩人竟然是素清派门人,而且偏偏是他。
如果此时再被告知云中子是她的师父,估计且要消化一下。
好在,他已然知晓。
这丫头,怕不是奇遇体质吧,罗肆至不止一次做此感想。
不过,若非如此,二人又如何重遇呢。
如此想来,男子微微勾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