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摸摸小乞丐的头,牵起她的手说道,“跟我走吧,总有办法继续生活的。”
“我不想做姐姐的拖油瓶……”小孩瘫坐在原地不肯动脚。
“怎么会是拖油瓶呢,你看”,凌若从怀中掏出小雪,“这是我捡来的猫,它平日什么都不做,光抢我的肉包吃,若论拖油瓶自然是它呀。”
怀中的小家伙听闻主人这般评价,丧气的喵了一声。
原本埋着头哭,不敢直视姐姐的双眼。她心知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罢了,如今孤身一人,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甚至都不敢想象明天会变成何样。即便如此,她亦不愿成为谁的负累。
这位姐姐,很好,很温柔。决不可以给她添麻烦。
能解决眼下温饱已十分满足,既然下定决心不做拖油瓶,就应该心如磐石,决不能轻易动摇。
只是她终归还是个孩子,当听到有小猫叫声,心中似是有什么重新燃起一般。
小乞丐猛地抬头,眼前有一只猫儿,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半眯着的墨绿色眼眸看上去高贵而神秘。
这只猫儿着实好看,小乞丐按捺激动,小心询问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看着小乞丐终于打起些精神,凌若将小雪抱到她跟前,笑眯眯道“当然可以啊。”
“主人,你这个负心女,竟然让别人摸我……”小雪佯装受伤的与凌若心念。
小东西竟然学会玩心眼了,爱搭不理的用心念对小雪回了两个字“戏精”。
小乞丐刚要摸,发觉自己的手太脏,怯生生的缩了回去,在衣服上蹭了好久也没用,便将手放在衣服上。
“哎呀,担心什么,我经常用吃完包子的油手摸,它不会生气的。”说着,凌若把小乞丐的手抓过来放在小雪身上,“是不是很软很滑?”
在主人面前,小雪没有任何“猫权”,干脆放弃抵抗,闭上眼睛任由二人在它身上摸来摸去。
“好滑!”看着猫儿乖巧的在怀中让她摸,小乞丐不在心有芥蒂,而是放心的摸来摸去。“姐姐,猫儿叫什么呀?”
“小雪。”
“小雪……”小乞丐停下手中动作仔细观看一番,“毛白若雪,这个名字很适合它呢。”
“姐姐不仅有猫,还有一个很和蔼的爷爷,他待人亲切最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了。”
客栈那边,身着明黄色的小老头正在饮茶,不知何故突然打个喷嚏。他身体向来康健,兼有修为护体,小病从不粘身。满脸疑惑地蹭着鼻子,虽已入秋,却还未到寒凉之时啊。
“老爷爷?”
“是啊,姐姐和你一样,过去我也曾孤身一人。”说着,凌若摸摸小乞丐的头,“但从此以后,我们都不再是一个人了,好吗?”
小乞丐看着眼前这位姐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客栈内——
“师父,师父,起床吃包子啦!”
还没到房门前,凌若就扯着嗓子在长廊大声叫喊。幸亏客栈平日没什么住客,在此长居后,这都快变成她独有领地。
“吵吵嚷嚷,没大没小。”小老头指尖弹出一道气力给她开了房门,自己却还坐在桌旁喝茶。
“喏,两个肉酱包,孝敬您。”
说着,凌若从草纸中分出两个包子递给师父。
“去哪偷懒,包子都凉了。”师父斜眼瞅着凌若,用余光扫视她牵在手中的陌生面孔。
“给您捡了个孩子回来。”说着,将小乞丐推到身前,满脸堆笑道,“小丫头生着甚是可爱,徒儿瞧着喜欢,就带回来了。”
小乞丐未曾料想被以这种方式介绍,羞答答的站在跟前,对着眼前身着明黄外袍的人问好道,“爷爷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小老头刚端起茶杯畷饮,却是被这一声问候叫得呛了水。他赶忙放下茶杯,内里运气调息才没呛出声来。身旁红衣少女静默站在一边,神情淡漠,姿态端庄,与刚进门时判若两人。只有小老头知道,他这个徒弟却是在强忍憋笑。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自当为人师表。要淡定、儒雅、高级,不能乱发脾气。
此时,胡子便是他的伪装,小老头气定神闲轻抚长须。触及长须时不忘用余光扫上一眼,须发乌黑发亮,并无灰白,为何那小姑娘要喊自己爷爷呢?
玩闹归玩闹,正事还是要说。让小孩去一旁与小雪玩闹,便跟师父说清前因后果。
“大概是家中遇难,就剩她一人,徒儿实在看不得她小小年纪就沿街乞讨,若是不帮她,怕是撑不过几日。”
小老头闻言不为所动,仍是抚着他那顺滑飘逸的长须。
“师父!”凌若略带嗔怪,“你帮是不帮?”
“不帮。”小老头停手,定色看着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