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与教渔先生使了个眼色。
“他的气息还在吗?”
“若隐若现。”
“所以,在我们来后他出现过,或者就在附近躲着?”
“嗯。”
“看来他很在乎阿一。”
“呵,何以见得?”
“他应该是很戒备生人的,当时趁我们刚来没注意到他时,明明已经离开了,可是现在气息重新出现……”
非要将小孩与气息联系在一起也太过绝对,万一只是单纯怕生呢?想到这里,凌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一开始她就不认为是小孩和老人所为,后来的行动都是顺着教渔先生思绪开展。
“哎教渔先生,我说……”她突然拉长音,盯着身旁这位黑衣少年,一直以来都觉得他太过神秘,身上似乎藏着不少秘密。便道“去粮店老板家前,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离开这里的啊?”
“干嘛一副看犯人的样子看我。”教渔先生不予否认。
“我觉得你,有问题。”
二人相遇本就太过偶然,更是没想到会一起跑榜查案。虽说一个人孤苦伶仃久了,还是很希望能有个人能陪她说说话。
凌若双手环胸满是戒备的盯着他。
“你不会以为我是……”
“嗯……若说是你,可当晚你也在,总不能分身吧。”
等等,不对。
那晚盗粮一事刚有些眉目,正要追上去时却出了点意外。随后他马上出现在身边,这个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之后的追捕行动更是都由他牵着走——感知到气息,告诉她在北部,又让她去粮店。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他在指挥。
“老实说,你不会真的是偷粮大盗吧?”
“怎么先前还说是贼人,到我这就是大盗了?”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在开玩笑。”
教渔先生许是也没料到自己会遭到怀疑,说话变得冷漠。
哼,偷粮这种无趣小事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还以为这丫头变聪明了些,没想到冤枉到他头上。这智力,以后还是莫要查案了。
虽有些不快,却不觉得被冒犯,反而有点——刺激?如果他说是他,这丫头得是何种反应,好奇。
“偷粮?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那请问什么算瞧得起?”凌若有点捋不清他的逻辑,是否偷粮与瞧不瞧得起有什么关系?
“这点米,不屑偷。”
“我懂了”凌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嫌米太少,懒得偷。喂,你这个人莫非觉得偷抢更多才光荣吧!”
这丫头的脑子绝对不是正常脑子,他觉得跟她说话非常费劲,便随意回了句“是啊”。
“哦,对不起,是小的低估您了。”
若他真的想偷,还能容许小丫头查到他头上?半路就被影翼处理掉了。
让他奇怪的是,既然已经被误解是偷粮大盗,怎么还能这般淡定的站在跟前聊天?该说她心宽豁达,还是缺心眼儿?以她的理解能力,若是不解释清楚,恐怕真的会被当做贼人。
教书先生放弃玩闹,突然近身道,“全天下的东西,只要我动口,没有什么得不到。”
“那你干嘛偷米,想帮助他们吗?”
……
“所以,偷米的人不是我。”
看着教渔先生一本正经的样子,凌若突然大笑,“我知道啊。”
“你。”
看丫头那副得意的模样,便知道刚才都是装的。手下的人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他也最讨厌欺骗,可是对她,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只是觉得这样闹一下也挺有意思的。
“好啦,我赔罪。”凌若看到教渔先生气的都不说话了,赶紧讨好。“眼下,我们在明,贼人在暗,若是他不肯现身,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嘛。”
“走。”教渔先生突然压低声音,“今晚我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