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布局，好像似曾相识一样？”</p>
在一家中式餐厅里，林清漪有点诧异地问道。</p>
方既明笑道：“典型的香江风格，TVB里经常有的。”</p>
林清漪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总觉得这里的风格好眼熟。”</p>
“其实这样的风格，香江在七十年代就很兴盛了。”方既明说道，“所以大家会觉得，类似这样的风格好眼熟。”</p>
林清漪奇道：“不过看着好有年代感啊，一点都不像是二十一世纪。”</p>
方既明突然笑了，说道：“在白头鹰这边，你见过多少建筑像二十一世纪的？”</p>
“……”</p>
林清漪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真没多少。”</p>
“这就是了。”</p>
方既明笑道，“在一个已经过了快速建造大量基础设施的国家里，能有崭新建筑的比例不会超过5%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经济都不靠建造基础设施来推动。即便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建设好，但他们也不会花钱再建造了。”</p>
林清漪有点奇怪地说道：“为什么呢？好像波斯顿这边的农村就是，基本上连手机信号都不太好，全靠网络和有线电话联系。”</p>
方既明说道：“成本啊，那么大的农村，就几户人家，建造一个手机信号接收塔的成本都收不回来。白头鹰的资本，都是要赚钱的。哪里像我们中国，哪怕是农村，通水、通电、通信都要做好保障。哪怕你山上就几户人家，供电局还是把电线牵到你家。你说，单单收电费，能收回成本吗？收不回的，但国家一样要做。”</p>
林清漪明白了：“所以，白头鹰即便基础设施破旧了，一样不会再建？”</p>
“对，因为中国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而白头鹰呢，为资本着想。这就是差距，而且整个社会……你发现没，其实并没有多少活力。”方既明低声说道，“白头鹰的注意力，都放在金融上面了。”</p>
林清漪点了点头，她也感觉到了。</p>
或者说，经常做调研的她，已经从数据分析中，看出了一些端倪。</p>
诚然，白头鹰这边的第三产业很发达，但总让人感觉到一种基础不稳的担忧。</p>
“所以不难得出一个结论，白头鹰这边的发展，即便不停滞，也会陷入低速增长。而中国……大家都看到了，那是快速发展的代表。快速发展，就说明很多机会。”方既明是很清楚这一点的。</p>
“嗯嗯……”</p>
林清漪知道在想什么。</p>
方既明也笑而不语，他算是见识过白头鹰的一切了，也就这样子。说真的，大城市可能是真的繁荣，但到了乡村，原形毕露。虽然，机械化农业生产还是白头鹰厉害，甚至可以轮耕。但白头鹰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太差，已经把农村和城市割裂开了。</p>
这样其实是很危险的，即便白头鹰的城市人口更多，可实际上呢？农村的土地却更广。盯着城市找饭吃，一旦失衡，后果不堪设想。</p>
不过，方既明却不会点醒那些人，毕竟半死不活的白头鹰，比一只能飞能打的白头鹰好多了。</p>
一顿饭吃过之后，离别的情绪突然萦绕在两人之间。</p>
林清漪已经有点不舍得了：“我很想回国了……”</p>
方既明刮了刮她提拔的鼻子，把她揽入怀中：“你还得完成学业啊？”</p>
“其实我挺后悔的，来到白头鹰这边，似乎也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林清漪很沮丧，因为该学的方法，在燕大的时候她已经全都融会贯通了。来到哈佛，更多的是调研白头鹰的公司，看看它们用的是什么信息管理系统。</p>
然鹅跟中国一样，唯有几个大公司，跨国公司才舍得花钱做信息管理系统——不做不行，不然的话，工作都没办法开展。</p>
但是，其余的中小企业，根本不理会什么是信息管理系统。</p>
为此，林清漪还自学了EMBA的内容，提升自己的管理能力，她觉得，总会是能用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