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武侠修真>金斗万艳杯> 第二十七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二十七章(2 / 2)

只见殿内人影幢幢,似乎尚有不少背剑的女护卫在来回的忙碌走动。

随着陆佟韩朱阮五女的背影看去,这才发现“鬼刀母夜叉”一个人躬身在广台基角下,已用刀拨开了一片积雪,露出了一蓬金红光华。江玉帆一见,恍然想起,正待说什么,“悟空”已脱口急声说“薛执事已找到‘金斗’了!”

话未说完,江玉帆衫袖一拂,身形当先向前纵去。到达近前,“鬼刀母夜叉”刚刚蹲身下去,放下双刃,两手正握紧了“金斗”,谨慎小心的将尽没水晶石内的锋利斗尾拔出来。

紧跟扑至的“悟空”和尚“风雷拐”,两人同时指着“鬼刀母夜叉”手中的“金斗”,解释说“金斗光华强烈,寒芒直射雪外,方才情势紧张,真怕由此纵下来的‘雪山圣母’顺势将‘金斗’捡起来!”

话声甫落,身后七八丈外已传来“铁罗汉”的嗓叫声音道“姊夫盟主,我们都来了!”

江玉帆几人闻声回头,只见扛着大铜人,屁股上挂着一对大铁锤的“铁罗汉”,一人当先,咧着大嘴,一拐一扭的急步走来。

其次是秃子哑巴“黑煞神”,憨姑“铜人判官”“独臂虎”六人。哑巴和憨姑分别照顾着“铜人判官”和秃子,“黑煞神”和“独臂虎”无精打采的跟在最后。

江玉帆几人一见,立即举步迎了过去!

一到近前,江玉帆首先望着秃子四人,关切的问“你们四位觉得怎样?”

秃子苦笑一笑说“头脑昏沉,四肢乏力,没有精神!”江玉帆立即宽慰的说“稍时请右护法重新诊察一下,休养一两天自会好起来!”

说话之间,发现“黑煞神”“独臂虎”无精打采的没有回答,继续关切的问“郭堂主和芮坛主呢……?”

话刚开口,“铁罗汉”已嚷着说“姊夫盟主,您别问啦,您一听他们的肚子就知道啦!”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由惊异的问“怎么回事?”

“铁罗汉”立即正色说“肚子咕噜咕噜,饿了嘛!”

江玉帆失声一笑,不由望着“黑煞神”和“独臂虎”,迷惑不解的问“你们两位的胯囊里,不是有麦饼吗?”

“黑煞神”立即没好气的一指“铁罗汉”,无可奈何的说“都给他啦!”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尚未开口,“铁罗汉”已理直气壮的说“不吃饱那有力气扛这个?”

个字出口,肩头一塌,金光一闪,肩上的大铜人“咚”的一声丢在雪地上。

“悟空”几人一见,俱都忍不住笑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已响起一个洪亮兴奋的声音道“江盟主和诸位大侠请到‘玉阙殿’上待茶,酒筵马上摆好啦!”

江玉帆等人闻声转头,“黑煞神”和“铁罗汉”几人听得精神一振!

只见急急奔来一人,正是方才率领“玉阙峪”高手和伤者的虬髯大汉王定山。

再看那些高手受伤者,以及哭哭啼啼奔过去的女护卫等人,这时已沿着正西绝壁,到达了正北那片房舍前。

打量间,虬髯大汉王定山已到了近前!

江上帆立即含笑拱手道“王大侠……”

话刚开口,虬髯大汉王定山已慌得急忙抱拳正色道“江盟主快不要如此称呼,王定山以及整个‘玉阙峪’的男女护卫,都是您的属下,都愿参加您的‘游侠同盟’,听您差遣,为您效死……”

江玉帆连连拱手,笑着说“多谢诸位的美意,这件事大家还要从长计划……”

话未说完,王定山已豪放的正色说“大家弟兄方才已商议过了,全部离开‘玉阙峪’,俱都赤诚的投效您江盟主,以报答您江盟主暨诸位大侠的救命恩德!”

江玉帆依然含笑正色道“大家同临绝地,同处生死关头,自应相互照顾……”

“风雷拐”看出江玉帆有拒绝之意,深怕扫了虬髯大汉王定山的兴头,赶紧含笑插言道

“今日天色已晚,风猛雪大,本同盟总得明天午后才能离去,诸位加盟之事,明天再谈不迟……”

王定山一听,依然兴致勃勃的说“对,老英椎说的不错,这场大雪也许三天五日不会停止,如果封了山,诸位恐怕明年三月以后才能走呢!”

说罢,冗自愉快的笑了!

江玉帆原本预定赶回中原过新年,如今听说恐怕明年三月以后才能走,心情不由一沉,希望这场大雪明天就可放晴。

王定山笑罢,立即肃手一指“玉阙殿”,愉快的继续道“江盟主请,诸位请。”

江玉帆微笑颔首,正待举步,蓦见七八丈外的雪地上,一蓬淡黄金光,直透雪外,这才发现“玉阙老怪”和“金剑银星”两人的尸体仍留置在现场,这蓬淡黄金光,正是那柄金剑的寒锋光芒。

于是,意外的“噫”了一声,不由望着王定山,迷惑不解的问“他们的尸体,诸位为何仍未移开?”

王定山见问,神情立变凝重,看了一眼已覆满了白雪的两具尸体,旧的尊敬和新的痛恨,使他不由叹了口气,骤然道“他们似乎已预感到今年必遭大劫,所以早在两三个月前,突然派工匠为他们五人每人雕制了一其水晶石的巨大棺材。左右殿备的弟兄们已经去抬了,稍时入殓后,还要请示‘圣母’停放在什么地方!”

话声甫落,“黑煞神”突然冷冷的说“照你说的这样看,方才那个自绝的老婆婆,恐怕也救不活了!”

江玉帆等人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被她自己掌风震晕的“雪山圣母”姜锦淑,于是,纷纷道“我们快去看看,如这么久时间尚未醒来,恐怕真的施救困难了!”

说讦之间,江王帆等人再度念步向广台前走去。

殿前广台,俱是“玉阙峪”出产的上好水晶石建成,再加上精工匠心的雕刻和设计,梯形广阶,卷云迥栏,经过殿内明亮的灯光照耀和反射,彩华缤纷,毫光四射,覆着皑皑白雪的一面,更幻成了五颜六色,直疑亲临玉虚天阙。

登上广台,江玉帆等人的目光不由一亮——

由于目光的直视,只觉“玉阙峪”内,金红交织,彩霞眩目,一并五间,中门大开,左右四间,俱是通天落地门窗,殿内晃动的灯光,穿过透明的水晶石,七彩迷离,灿若云霞,幻**间的奇景。

随着大家的急步前进,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悬满了七彩旋动的羊角宫灯,也因而使得晶莹透明的“玉阙大殿”霞飞彩射,看得人目迷五色。

江玉帆凝目细看,只见殿内高大深远,在一座通天大锦屏前,横置一座红绒平台,五张金漆披红大椅,一并排在台上,这五张大椅,显然是“五邪”临时议事的座位。

台前两丈处,左右各列三张红漆贴金大椅,俱有锦帔,不知是什么人的座位,再向前两三丈,即是女护卫们摆设的桌椅酒席,直到走进殿门,才发现有数十桌之多。

江玉帆关切的是“雪山圣母”的伤势。因为她的不治,必使感情丰富的阮媛玲伤心。

进殿一看,只见陆佟韩阮朱五女和“一尘”道人,尚有三名背剑的女护卫,正围立在西北角下的一张广榻前。

江玉帆不再迟疑,即和“悟空”等人绕过摆满的席桌,急步向前走去。

秃子哑巴“黑煞神”以及“铁罗汉”几人,对“雪山圣母”的死活和殿内富丽豪华的景色,似乎都提不起兴趣,一进殿门,便捡了一桌席位就座。

围立榻前的佟玉清,首先发现了江玉帆等人,她立即神情凝重的急步迎了上来!

江玉帆一看佟玉清的神色,心知不妙,可能真的被“黑煞神”说中了——姜锦淑怕也救不活了!

是以,一俟佟玉清走至近前,立即关切的低声问“醒了没有?”佟玉清连连颔首,凝重的说“醒了一会儿了,不过她一直要找你问话!”

江玉帆迷惑的“噢”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佟玉清继续说“‘一尘’道人给她服了两滴‘仙芝露’,要她调息养神,但她坚持不肯……”

江玉帆一听,立即惊异的问“她一定要找小弟问话?”

佟玉清凝重的点点头,应了声是,继续语意情长的低声道“稍时姜前辈问话时,你要看在玲妹妹的份上,务必忍让一二,她的四位师兄悉数被杀,心情自然恶劣……”

话未说完,身后广榻处已传来阮媛玲的哭声招呼道“玉哥哥!”

江玉帆循声抬头,只见泪痕满面的阮媛玲,正眼含热泪的望着他,陆贞娘和“一尘”道人几人,也正转首望来。

于是,他先会意的望着佟玉清,宽慰的低声说“小弟知道,我尽量忍耐就是。”

说罢,举步向前走去。

将至榻前,陆贞娘和朱擎珠已闪身退至两侧。

只见华发蓬散,仰面躺在榻上,面色已恢复红润的“雪山圣母”,缓缓睁开了无神的眼睛。

江玉帆一见,想到“雪山圣母”这时的心情,日间“红飞狐”临断气时的拜托,以及佟玉清方才的叮嘱,只得走至榻前,拱手为礼,恭谨的呼了声“姜前辈。”

“雪山圣母”缓慢乏力的点了点头,神色竟没有动气的意思,这的确令江玉帆等人感到意外。

只见“雪山圣母”乏力的说“江少侠……我恐怕也将随我那……四个罪孽深重的师兄永埋地下了……”

话未说完,神情激动,喘自加剧,双目中涌满了泪水,旋滚欲下。

江玉帆立即宽慰的低声说“一尘道长医术高明,有他为前辈诊治,前辈一定能康复起来!”

“雪山圣母”没有信心的摇摇头,噙在双目中的热泪,立即滚了下来,乏力的戚声道

“老身万念俱灰,生趣毫无……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说此一顿,特别望着江玉帆,继续道“不过……在我死前……我有几句话问你……你要说实话……否则……我是死不瞑目的……”

江玉帆一听,立即恭护正色道“前辈有话请讲,晚辈一定照实回答!”

“雪山圣母”满意的点点头,立即左右察看,并关切的问“软榻取来了没有?”

只听不远处一个女子声音,恭谨回答道“回禀圣母,已经取来了……”

江玉帆等人闻声转首,只见一个身着皮背心的背剑女护卫,正扛着一个锦缎软榻站在不远处。

这时,其余三个女护卫,已过去帮着将软榻展开。

陆佟韩阮四女,也急忙谨慎的将“雪山圣母”抬起来,缓步向软榻前走去。

江玉帆看得剑眉一蹙,闹不清“雪山圣母”有什么紧急大事机密**要向他询问。

心念间,陆佟韩阮四女已将“雪山圣母”放在软榻上,四个背剑女护卫,立即将软榻抬起来,同时,谨慎的向着中央锦屏后的殿后门走去。

陆佟韩阮朱五女随在榻侧照顾,“一尘”道人则默默的跟在榻后,他怕“雪山圣母”一时真气不继,还得随时救护。

江玉帆刚待起步,“风雷拐”已低声提醒说“盟主去时仍应随时戒备,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对方要与盟主单独密谈,必要时盟主可以拒绝!”

江玉帆一听,知道“风雷拐”和“悟空”等人已决定不再跟去,因为“雪山圣母”能够公然相询的话,她便不会要求抬她到后宫去了?

是以,会意的颔首宽声道“我自会见机行事!”

说罢,急步跟了上去。

走出殿后门,即是一道高约丈五,宽约两丈的通道长廊,在画楝雕梁的中央,悬着一行明亮宫灯,直达十丈外的一片灯火辉煌处,虽然左右廊壁的窗孔均在壁巅檐下,但由于风猛雪大,仍不时吹进一些雪花来,落在地上的鲜红绒毯上。

进入彩华缤纷的长廊后,四名女护卫的步子突然加快,想必是经过“雪山圣母”姜锦淑的催促。到达灯火辉煌处,竟是一座设备豪华,形如穿厅底阁的大建筑,中央后门仍有一道灯火明亮的长廊,左右两座楼梯通至楼上,而抬着软榻的四名女护卫,却熟悉的折身向西,在穿厅的尽头,沿着一道座梯,匆匆登上。

登上座梯,江玉帆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一道长廊,从灯火,雕梁,以至地毯,俱是一色绒黄,这颜色与阮媛玲身上穿的衣裳完全一样。

这一发现,使江玉帆,陆贞娘,以及佟玉清和韩筱莉,都联想到阮媛玲的喜穿绒黄,完全是遵奉父亲“金杖追魂”阮公亮的意思。

因为,根据这道飞阁通廊的色彩,以及远处灯火明亮处的一片绒黄,显然是姜锦淑深深喜爱这个颜色。

但是,就在四个抬软榻的女护卫准备进入飞阁通廊的同时,软榻上的“雪山圣母”已和声吩咐道“就在通阁上吧!”

四个女护卫齐声应是,折身走上另一道座梯,竟是一间极宽敞豪华的阁间,锦墩玉桌,檀几盆花,壁上悬著名家字画,富丽中透着高雅。

软榻放下,阮媛玲正待搀扶,“雪山圣母”已强自撑臂坐起来,并轻轻舒了一口长气!

“一尘”道人一见,立即恭谨的关切问“前辈可是觉得真气已经凝聚了?”

“雪山圣母”缓慢的点点头,但仍有些中气不足的进“已经很好了,所以我想就在此地和江少侠谈谈!”

说话之间,两个女护卫已至内室抬出一张上有锦垫的太师大椅来。

江玉帆一听,知道“雪山圣母”的确有意要和他单独密谈,如今既然在此想必不会请陆贞娘等人迥避,事情当然也不会如他想像的那么严重。

心念间,陆贞娘和佟玉清已将“雪山圣母”扶坐在椅上,看情形,她的体力果在快速的恢复中。

“雪山圣母”先支走了四个女护卫,接着肃手请大家就座,这才伤感叹息的说“骤遭巨变,恍如隔世,老身的四位师兄一一被杀,这虽然是他们的罪孽重大,自食恶果,怨不得诸位和江少侠,但说老身心境平和,深明大义,内心没有丝毫恨意,这也是欺人之谈!”

说此一顿,游目看了江玉帆七人一眼,继续说“现在老身体力渐复、神志已较清醒,有很多话老身已不便再谈……”

江玉帆一听,知道“雪山圣母”已打消了死意,是以欠身恭声道“前辈有话尽请吩咐,晚辈等均愿全力以赴,如涉机要,晚辈等也愿代为守密!”

“雪山圣母”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站在椅边为她梳理华发的阮媛玲,老脸上不由现出一丝欣慰和慈祥的光采,并赞许的连连颔首道“跟你们这些知书达礼的孩子们,仅仅相处片刻的工夫,已使老身觉得生趣重现,不过,老身也将效法你的师母,直到老死不离开‘玉阙峪’一步……”

江玉帆和陆贞娘几人虽然都本能的恭声应是,但都有些茫然不知所以,不知道她所说的“师母”是谁,而指的又是谁?

只听“雪山圣母”继续说“现在我才明白她为什么敢公然宣称重入江湖,以报当年被困之恨,以洗当年所受之耻……”

话末说完,“一尘”道人已起身稽首问“敢问前辈,不知您说的是何人的师母,那位师母又是何人?”

“雪山圣母”被问得一楞,不由惊异的说“老身指的自然是你们的盟主江少侠呀?”

陆贞娘几人听得一楞,仍由“一尘”道人解释说“盟主江少侠,出身武林第一世家,乃‘九宫堡’‘陆地神龙’江老堡主之爱孙,家学渊博,且有八位堡主夫人个别指导……”

(前情请看拙作《绣衣云鬓》)

话未说完,“雪山圣母”已颔首道“这些老身都知道……”

陆贞娘却久身恭声问“可是我表弟自幼习艺塞上,从未另拜名师,何来师母?前辈恐怕误听外间传闻了!”

“雪山圣母”听得神色一拐,脱口轻“啊”,不由惊异的望着江玉帆,而大感意外的问

“你那几招‘魔掌’精华是向谁学来的?”

江玉帆也听得一楞,不由也迷惑的说“什么?几招魔掌?”

“雪山圣母”真气似乎已经畅通,头脑似乎也较清醒了,是以,连连颔首,解释说

“是呀,就是方才施展的连环三式,那就是‘魔魔掌法’的精华呀?”

江玉帆似有昕悟,但仍迷惑的问“前辈是指晚辈、施展的那招‘活佛’掌法?”

“雪山圣母”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惊呼道“什么?你说他老人家还活在世上?”

江玉帆一听,简直闹糊涂了!

一直在旁静听的佟玉清,心知有异,不由欠身恭声解释道“玉弟弟说的‘活佛’,是指太湖惠山灵隐古刹的济公活佛像,而不是隐修世外的武林高人!”

“雪山圣母”一听,不由迷惑而惊异的问“活佛神像?你是说那尊神像在触动机关枢纽后,佛像便施展出‘魔魔掌法’的精华三式?”

江玉帆接口道“是的,只要有物体触及佛像脚下的钢盘,佛像便会连环不息的施展那三式掌法,直到将钢盘上的物体震开为止!”

“雪山圣母”听罢,一面沉思,一面缓慢的点头自语说“奇怪,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去了太湖?为什么要将这三式玄奥掌法装置在佛像上?”

江玉帆不敢说出“金斗”的事,因为他断定“雪山圣母”并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傍晚他进入谷中时,手中就握着“金斗”,如果“五邪”之中的任何一人知道,都会当场指出来。

但是,他很想知道参研出这招精奥的高人是谁,是以,关切的恭声问“请问姜前辈,您说的他老人家,不知道指的是谁?……”

仍在蹙眉沉思的“雪山圣母”,不自觉的自语说“就是老身的恩师……”

话一出口,江玉帆几人俱都暗吃一惊。佟玉清和朱擎珠,几乎是同时脱口急声问“既是前辈恩师,为何未见前辈五人施展这招绝学?”

“雪山圣母”依然似梦呓的自语说“恩师看出他们四人心术不正,不肯传授……”

江玉帆急忙关切的问“前辈可是苦练过这套掌法?”

“雪山圣母”伤感的摇头,自语似的说“普天之下,除你之外恐怕再没有人会这套掌法了!”

说此一顿,缓缓抬眼望着江玉帆,突又关切的问“你可知道你为什么施展了‘魔掌’后,突然真气凝结?”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回答说“因为晚辈将功力运至极限之故!”

“雪山圣母”听后,继续问“你以前可会在暴怒之下将功力运至极限过?”

如此一问,江玉帆顿时无话可答了,因为他以前在大怒之下,确曾将功力运至极限,但却没有真气凝结的现象。

“雪山圣母”一看江玉帆的神情,立即追问道“这一次真气凝结可知道为什么?”

江玉帆只得茫然摇摇头。

“雪山圣母”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魔掌’的独特心法……”

江玉帆一听,不由兴奋的问“前辈可是熟谙这种独特心法?”

“雪山圣母”竟黯然摇头,凝重的说“老身正因为无法领悟那种独特心法,所以才没有福缘去学那套举世无匹的‘魔魔掌法’!”

江玉帆听罢,自然大感失望。

但是,“雪山圣母”却宽慰的继续说“不过,世上仍有一人谙此心法……”

江玉帆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急声问“不知那位高人是谁?”

“雪山圣母”似乎避免直谈那人的名氏,是以,含糊的说“就是老身方才疑她是你师母的那人!”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雪山圣母”已继续宽慰的说“你曾经与她有过接触,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不愉快,我想她看了你的‘魔掌’连环三大精华后她会将心法传授给你的!”

一直静听的佟玉清,突然恭声问“前辈说的那位高人,可是被困黄山‘仰盂谷’的‘獠牙妪’前辈?”

“雪山圣母”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这位姑娘也知道她昔年的那段伤心史?”

佟玉清赶紧欠身摇首道“晚辈只是根据前辈说的‘重入江湖’,以及玉弟弟与她老人家不愉快的接触,而贸然问一问而已!”

“雪山圣母”一听,不由望着江玉帆,淡然道“不错,你要知道的那位高人,正是‘獠牙妪’,她是我的师姊,但也可以说是我的师母!”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俱都暗吃一惊,这的确是一件武林中的绝大秘闻。

“一尘”道人突然关切的问“敢问姜老前辈,尊师是那一位世外高人?”

“雪山圣母”毫不迟疑的说“不是老身不告诉七位,而是老身很本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姓氏和来历!”

说此一顿,突然又郑重的解释道“七位也许觉得‘獠牙妪’被各大门派禁锢在黄山‘仰盂谷’,老身的四位师兄又是十恶不赦之人,便联想到老身的恩师必也是位大魔头……”

江玉帆一听,赶紧谦恭的说“晚辈等绝无此想法!”

“雪山圣母”竟有些激动的说“老身可以坦诚的告诉七位,他老人家非但不是魔头,而且是一位心地善良,个性耿直,而又博学通礼的世外高人。他虽然武功高绝,却无名利之心,每逢秋后,便冒着寒风厉雪,辛勤艰苦的奔驰于冰天雪地之间,踏遍了大雪山的绝壁悬崖,发掘雪参雪莲,以及在冰雪中生产的珍贵药材,苦练仙露灵丹,以供身怀残疾的穷苦人家食用。”

一直没有讲话的韩筱莉,突然不解的问“像这么一位菩萨心肠的救世高人,为什么把他苦研成功的玄奥掌法,称之为‘魔掌’,或‘魔魔掌法’呢?”

“雪山圣母”见问,不觉一笑道“魔魔并非一定是邪恶,霸道掌法也端赖施展人的心性和品德,用之为善即为善,用之为恶即为恶,譬如神兵古刃,可以用之杀人,也可用之辟邪,可诛歹徒,也可杀善士,老身恩师将这套奇幻刚猛中且具有诡异变化的玄奥掌法,定名为‘魔魔’,旨在使施展之人随时以‘魔掌’自惕,而寓意着‘施魔魔之掌,具仁佛之心’的道理在内!”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恍然似有所悟,这篇道理似乎孕育着佛家偈语的精义在内,乍然间,尚不能完全体会个中真谛,但是大家仍纷纷颔首应是,表示已经会意。

“雪山圣母”突又神伤而感慨的说“老身的四位师兄,由于心术不正,恩师始终未将这套霸道魔掌传给他们,没想到他们作恶数十年后,今天仍死在恩师的‘魔掌’下,只是假江少堡主之手而已,这能说不是天意吗?”

江玉帆几人不使说什么,只得连声应是。

“雪山圣母”继续正色说“这便是老身方才说的,甩之为善即为善的道理,江少堡主具有这种霸道掌法,可以除奸震邪,如果我那四位师兄学成了这套掌法,后果如何,也就不待老身赘言了!”

阮媛玲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幽幽的说“玉哥哥虽然具备了魔掌精华,但他不谙那位老前辈的独门心法,仍不敢随心施展呀?”

“雪山圣母”一听!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们七位也许以为老身藏拙**,其实要先领悟了这套掌法之后,才能进行苦修!”

说此一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正色说“江少堡主返回中原后,不妨在去‘仰盂谷’之前,先去惠山半山上那座古寺内,在佛像的附近仔细寻察一遍,也许会有所发现!”

江玉帆几人一听,纷纷说有理,同时深悔当时没有仔细察看一下佛像全身。

“雪山圣母”又宽慰的继续说“不过,江少堡主见到‘獠牙妪’后,只要摆出‘魔掌’连环三武精华,老身相信,她一定会将师门独特心法传授给你!”

会经和“獠牙妪”交过手的朱擎珠,突然关切的问“前辈是说,‘獠牙妪’前辈也会苦练过‘魔魔掌法’?”

“雪山圣母”微一颔首道“不错,她和老身一样,无法领悟掌法的奥妙,但我深信,恩师曾将心法传授给她!”

江玉帆觉得“獠牙妪”既是那位世外高人的妻子,她一定知道她夫婿的独特心法,想到与“獠牙妪”的两次接触,自信留给她的印象甚佳,是以,不自觉的说“如果晚辈前去要求她老人家,晚辈深信她老人家一定会答应传授‘魔掌’心法。”

话声甫落,“雪山圣母”已冷冷的说“那是当然,因为你代她保存着‘万艳杯’嘛!”

江玉帆误以为“雪山圣母”业已知道了“獠牙妪”又送回了‘万艳杯’的事,是以,本能的关切问“前辈也知道‘万艳杯’的原主人是‘獠牙妪’前辈?”

“雪山圣母”依然冷漠的道“老身的恩师才是‘万艳杯’的真正主人!”

江玉帆这时才听出“雪山圣母”的语气中,竟有些妒意。

韩筱莉突然关切的问“听说‘万艳杯’功能青春永驻,延年益寿……”

话未说完,“雪山圣母”已强自一笑问“韩姑娘看到的‘獠牙妪’,可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少女?”

如此一问,江玉帆几人俱都楞了,同时也恍然大悟,传说“万艳杯”有多少神奇妙用,只是炫人的说法而已,“獠牙妪”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她并没有因为拥有“万艳杯”而使她的颜面不生绉纹,发永墨黑。

“雪山圣母”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神色,误以为自己说话不当,有失长者风度,赶紧含笑解释说“老身是指的‘万艳杯’功能令人青春永驻的说法而提醒你们七位,并加以证实,用‘万艳杯’饮酒,确有许多妙处,如果用之不当,反蒙其弊!”

说此一顿,突然又神情黯然的说“譬如二十一年前,‘獠牙妪’随同恩师出去采药,如果恩师身上带着‘万艳杯’,那段令她伤心至今的悲剧便不致发生了……”

说此一顿,神色一变,突然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几人看得心中一惊,不由同时关切的问“前辈觉得怎样?”

“雪山圣母”却强自一笑,舒了口气“老身突然有些累了!”

“一尘”道人知道“雪山圣母”突然惊觉她的话说的太多了,不得不以疲倦推辞。

是以,急忙起身,面向江玉帆恭谨低声道“姜前辈玉体方愈,宜多休息,盟主可告退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会意的连连颔首,并向“雪山圣母”告辞,“雪山圣母”也不挽留。

七人沿梯走至阁下,发现四个抬软榻的女侍卫,仍守候在底阁梯口,并向七人躬身施礼。

走出通阁,进入长廊,“玉阙殿”方向已随风吹来了酒香和喧哗,显然“玉阙峪”的男女高手都到齐了。

这时长廊的壁孔上已没有雪花吸进来,高悬的羊角宫灯也没有再摇摆不定,根据听不到廊外“隆隆”的风声和尖啸,风雪显然小多了,看情形不到天明便可放晴。

由于宽大的长廊上寂静无人,江玉帆立即将步子慢下来,同时,有些懊恼的低声说

“方才小弟正想向姜前辈打听华馥馨姑娘的行踪和消息,她突然说感到疲倦,小弟也不使再提了!”

佟玉清一笑道“方才姜前辈就是要谈‘獠牙妪’前辈和那位世外高人入山采药所发生的事,想是突然惊觉失言,立即住口不说了!”

朱擎珠“嗳”了一声,似有所悟的说“如果前辈继续说下去,很可能会谈到华姑娘的生身父母是谁,如果能在姜前辈的口中将华姑娘找到,‘獠牙妪’前辈在高兴之余,很可能将‘魔掌’心法传授给玉哥哥!”

韩筱莉突然笑着说“我们听姜前辈的口气,知道她对‘獠牙妪’前辈有些不人满意,你们认为华姑娘会不会就是姜前辈的女儿?”

话声甫落,陆贞娘突然“噫”了一声,笑着说“说也奇怪,我也有这个怪诞的想法呢……”

话未说完,跟在最后的“一尘”道人,已肃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五位姑娘不必煞费苦心了!”

陆佟韩阮朱五女,几乎是同时回头迷惑的问“为什么?道长!”

“一尘”道人立即肃容回答道“根据贫道行医数十年的经验,姜前辈很可能仍是一位冰清玉洁的老姑娘!”

五女一听,不由相视一笑,每个人的如花娇靥上,俱都飞上了两片红霞。

恰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铁罗汉”的焦急声音道“姐夫盟主,你们是怎么搞的,一去就是这么久,肚子都饿瘪了……”

江玉帆等人闻声转首,只见满面焦急神情的“铁罗汉”,正躲在后殿门的廊角下,右手不停的向着这面挥动着。

“铁罗汉”想是见江玉帆几人个个唇角微笑,并没有将步速加怏的意思,是以再度焦急的大声说“你们知道吗?黑大哥已撕了根鸡腿,跑到殿外偷偷啃去啦!”

把话说完,江玉帆几人也到了近前,这才发现“铁罗汉”的左手里也偷偷握着一个大鸡头。

正待发笑,“铁罗汉”已继续嚷着道“你们快去吧,老土司和张嫂他们都来了!”

江玉帆几人听得心中一惊,几乎是同时问“大聪弟,你说什么?”

“铁罗汉”再度大声说“张嫂和‘青鸾’她们找来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的脱口急声说“怎会来得这么快?”

说话之间,急步走进后殿门,绕过大锦屏一看,只见每桌酒席上供已坐满了“玉阙峪”

的男女高手。

“悟空”和尚和“风雷拐”等人分坐中央两桌席位上,老土司和张嫂“青鸾”等人果然在座。

就在这时,满殿男女高手中,突然有人欢声高呼道“江盟主来了!”

呼声甫落,满殿男女高手,“轰”的一声站起来,纷纷鼓掌,齐声欢呼,热情洋溢,声震耳鼓,历久不歇。

江玉帆一见,不便趋前与老土司打招呼,立即俊面展笑,抱拳过顶,分向每个角落的男女高手拱揖示谢。

一阵欢呼之后,虬髯大汉王定山才招呼大家坐下,并肃手请江玉帆陆贞娘七人入席。

江玉帆这时才向着老土司拱手含笑,连声致歉。

老土司毫不介意的哈哈一笑道“公爷用心良苦,老臣感激尚且不及,那有怪罪之理!”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不过老臣担心公爷和公主不知老怪之险诡,虽知风猛雪大,依然冒险赶来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暗呼不妙,不由急声问“天山派的掌门人‘玄玄’道长,没有前去土司府找你?”

老土司听得一楞,不由吃惊的说“没有哇?”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