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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 / 2)

“呵呵,怎么会?我的血型很怪的,说了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反正你别老想这里古里怪气的问题就好。”我发现近来她的确变得有些忧郁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输给她的血?我还以为是流产之后她有些情绪低落而已,或者昨天听了我讲给她关于我童年的一些往事。即使按她所说的科学根据,那么我们作为兄妹的话,我的血输给她她也应该感到很亲近很亲切的。不可能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虽然说来,她原来曾经是拉拉,对男人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和反感,但现在我们毕竟还是以同居的男女身份交往的。凡事真是说不清楚了。

我们就在沉默中吃完了饭。正如同我原来所担心的,和多多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许会更好些,而随着相互的熟识,相互生活的交叉,还有对方生活的侵入,慢慢的那种**和新鲜感不慢慢消逝,从她的角度来说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的。但假如我们真正的是兄妹,在我们发生关系之前,那么一切就不一样了,我们的生活将会是另外一版天地,在我们认为自己都没有亲人的时候,忽然世上真的出现一个亲人在面前,那……不想去想,人生就是这样的嘲弄人,把人骗过来骗过去的,绕来绕去还是让我看不到方向。

人在上帝面前不过总是做错事的孩子(如果有上帝的话)。三天后,我把小李凡安排在了会计室上班,但对于电脑的熟悉程度她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但她的好学精神也打动了那个喜欢说话的会计,两人很快就火热一片了。我总是在底下给小李凡灌输这种思想,那就是这个厂子是多多的,你是为她服务,我知道她和多多之间有隔阂,相对地来说她和我要亲切得多。多多有时候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样的金钱上面的问题,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不会,挺纯朴的孩子。我们对她那么好,以致有部分比她先来的女孩有意见。而这,仅仅是因为她叫了一个名字的原因。

总之,我慢慢地开始故意冷漠多多,看着她有时候想找我谈天时失落的脸,我就心里心痛,但我没有办法。有时候我真想一切和盘托出,然后两个尽快地揭开这个谜,可是如果结果是肯定的,她该如何承受?如果是否定的,那一切都好办了。而她始终装作没事一样,在那时她表现出了一个女人更宽容的母性,总是安慰着我,以为我得了忧郁症。她要带我去医院检查,我拒绝了,她要带我出去兜风,我拒绝了。她知道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但她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我知道她在观察着我,想了解蛛丝马迹,她有时候偷偷出去喝酒,很晚才回来,我叫她别喝,开车不安全,但她只是敷衍了事。但是,我们在别人面前时,却好像一切又那么正常,这让我更受不了这种折磨,而她可能也是承受不住了。

我们分居了。

在这之前,我都想方设想地不要再让我们之间发生关系,但同在一张床上那种压抑总是让两人难以以入眠。在分居的这晚,她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她坐在我那间房里,搂着我说我不爱她了。

我摇摇头。

她问我是不是受不了她的脾气。

我摇摇头,然后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说如果她让我这痛苦,干脆就离开我好了。

我摇摇头,把她抱得死死的。

她一把推开我,厉声地问道“那你到底想怎样?你就是想把我逼疯。对不起,我是不会疯的,但你别逼我做出什么事来。”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她一下揭开被子,把我提着坐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大声地跟你说话,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好吗?我一直在等你说,你知道,我跟你一起我是很认真的,我想有踏实的感觉,不想在感情方面再经历太多的波折,花费太多的精力。寞寞,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对不对?我从来不强求你过去经历过些什么,甚至根本不想问起,可是现在你的态度,你觉得你对得起我的感情吗?”

说完后她眼巴巴地看着我,而我则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说说好吗?是不是想李凡?只要你说我是不会怪你的。如果你真的想她,那么你回一次武汉去把她接过来,你这样很不开心的样子我看了难受知道吗?或者说你不喜欢深圳,想回武汉去?只要你说,总能够想到办法的,我都会帮你的,只要你不要天上的月亮。”多多温柔地说。

“其实没什么事的,我有季节性的忧郁症。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你知道吗?不要放在心上,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相信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季节性的忧郁症一般是秋天啊,寞寞,你骗人专业点好不好?”

“凡事总有个特殊对吧?就像你说你的血型怪一样。”

“唉,你心里到底装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呢?你别拿忧郁症来哄我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应该一起共度难关的。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你怀恨在心?或者是你爱上别人不好给我说?是小李凡吗?或者是你没钱花了?或者是你在外面玩女人染上性病?或者是……”

“不是这些,你想那么多干嘛呢?真的没有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这段时间怎么过?要不我搬出去?我看你,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别搬出去好吗?”我说“我保证开开心心的成不成?而且我每天弄饭给你吃,好不好?”

“好啊,但你得回到那边的床上去。”

“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好,她始终没有怀疑我和她之间的那种关系。我也无路可走,我只得在分居两小时后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床上……我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承认自己得性病?想来想去觉得不行,她要么会拉我去医院检查,那脸面就丢光了,要么会一脚把我蹬下床去,说不定会对我产生恶感,太恐怖了。

多多终于笑了,她给我讲了许多生意上的事,还有股票的事,说股票国家不会让它垮的,说得信心十足,我说我并不看好,世界上骗子很多,骗子集团更多,这是一个逐利的时代,作为单个的人来说,永远处在弱势地位。她说她知道,但没有办法,希望稳定下来,然后开年来个牛市。我知道她的笑中带很多无奈。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很晚的话,就像朋友一样,她同样让我开始担心起来,她说现在的生活没有意思,我问她什么样没有意思。她说没有意思就没有意思。我忽然想到以往和她谈起的一个话题,我说我们私奔好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又没有谁拦着我们,私奔什么?听说现在沿海的岛屿拍卖,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钱的话可以一试,现在的目标是赚钱。赚够了钱我们就去买一座,盖个房子,我们在那里呆上三百年,你说怎么样?”

我大声笑了起来,说“可以呀,要是台风来了怎么办?淡水不够怎么办?又不能上网,我们俩个呆上三十天估计看着对方都要吐了。”

“唉,你真没情调,睡觉了。你再对我苦着脸小心我用手术刀把你的脸剥下来做面膜。”我正暗暗高兴,结果她过来抱着我的脸,说“挨一下你这苦瓜脸皮。”

第二天我心一横,装作笑脸待她,看着她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干脆把这些事给放在一边好了。有时候怀疑自已是不是得了偏执狂,既然人生给了我们的空白,什么事也不应该怨我们的。多多见我好多了,便提出来是不是回请一下老李,随便把会计室的三个人也喊上。说实话,厂子的事等你越熟悉,事情就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我说缓一段时间。我到会计室去,看见小李凡和那会计说话热闹得不得了,见我进来立即不说了。我问广州的回款到了没有,大概有八万。会计说到了,问是不是取出来,另外一些配套的厂子里的账,也有好些天没有结。我说那就给她们结了吧。我问李凡是不是适应这里的工作,她点了点头,还客气地给我倒了杯水。我心理估算了一下账上付账后的余额,大概有二十多万,流动资金也还足够。我出来后给多多打了个电话,她今天和老李去了关内华强市场买一些小配件什么的去了。她问我有什么事,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感觉就怕她一下消失了。我叫他随便给我带一台液晶显示器,还有一个带电源的机箱,还有一套键盘鼠标,我准备把我的电脑配起来,在家里用。多多叫我去把宽带给申请了,她说她知道我喜欢上网。

我申请了宽带后,回到办公室里,已经快中午了,在食堂吃了一点东西之后,竟然没有发现小李凡来吃饭,很奇怪,以往吃饭时她是闹得最开心的一个人。我问了她几个要好的朋友,都说不知道。我便到四楼的财会室去找她,发现她正在那里哭得伤心。她见我进来,立即擦干眼泪,还强装出了笑脸。我说“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办公桌上。我又问“是不是最近有些忙,你没时间去看男朋友,他找你扯皮了?”我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在东莞的厚街一家工厂里打工,和她是初中同学,那个男孩我还见过,有些高大。我说“谈朋友吵吵架很正常,别放在心上。”

“没什么事的。”她朝我看了看。

我看她还好,就出门了,然后嘱咐她一定要去吃饭。出门的时候我想着,是不是他弟弟的白血病发了,急成这个样子,但这个我也不太好提起,如果真的是白血病发了,她应该会马上向我请假的才对。我摇了摇头,心想,可怜的孩子。下午那个手机竟然响了起来,我一下激动得不知所措,接通后才知道原来是多多的一个女同学,问她在哪里,约她出去玩。我失望地说多多不在就挂了,然后在那里郁闷好半天,我翻出了这个电话,是武汉的号码。正看着,又打过来,我说你有什么事吗?我直接转告她行不行?她问我是谁,怎么不是她本人接的电话。说话像个二百五似的,我懒得废话,就挂了,心情本来就不好。

下午多多回来了以后,我把这件事讲给她听了,多多说是她的一个同学,老想借钱,上回借三千还没还,自己是好吃懒做的一个人,不用理她就是了,大概又是和新男朋友分手了。她问李凡打电话没有,我摇摇头。她便叫我别急,她肯定地说“会找到的,别着急。”

晚上我提前回到家里,把电脑给拼好,然后摆在桌子上,开机就显示。心情特别好,然后把自己厂里的音箱接上一个,开着M3歌曲听,烧菜弄饭。等多多回来,饭菜基本上就弄熟了。多多说“不错,看来你昨天晚上说的话算话,所以呢,明天晚上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我眼巴巴地看着她。

“乖,别问了,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我肚子饿了,快添饭给我吃好不好?”

我急忙把饭盛到她手上,筷子递到她手上,望着她,说“什么事啊,你快说,急死人了。”

多多慢悠悠地吃着饭,不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不就等二十个小时就知道了?急个什么。”

“是不是找到李凡了?”

多多摇摇头,然后瞟了我一眼,说“看来李凡在你心中的地位可不是般的高啊,你老实说,比我高多少?”

我心想除了这还能给我什么惊喜,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说“别乱说,这可是两码事。”

“呵呵,两码事?”多多放下筷子,抬起我的下巴,说“老实交待,我排名第几?”我被她逗笑了,说排名第一。多多说你哄女人那一套在我身上是没用的。我装作吃惊地说“那我是怎样哄到你的?”

“喂,你弄清楚好不好?是我把你哄到手的,你搞反了。”

“好吧好吧,就算是你把我哄到手的,行了吧。对了,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是啊,我干嘛这么高兴啊,你得意啊,第一回吃了你的饭被你骗上了床,这回吃了你的饭还得给个惊喜你,唉,你的饭可真值钱。不知道还有哪个女人吃过你弄的饭。”

“呵呵,很少,第一任女朋友吃过很多次的。”

“你快吃啊,等会凉了。”

我这才想起我面前连个碗也没有,便去盛了饭吃了起来,说先吃完不管,后吃完洗碗。多多一般是吃不过我的,我很快就吃完了,她好像没有比赛的意思。她说“管你先吃完后吃完,反正碗该你洗。”我说我洗就我洗了。等她吃完后,洗完碗,我便去摆弄着我的电脑,然后学着多多,把一些不方便公开的东西打包加密。多多此时就站在我身后,吵着要听《两只蝴蝶》,我只得放着她听了,这歌听一两遍还可以,听第三遍就觉得厌烦了。但是她要听,我也没办法。弄完了之后,我告诉多多电脑的开机密码是,她记下来了。然后把我拖到床上,脸上是一脸的温情,呆呆地看着我。

“我讲个笑话你听不听?”我把手伸到她的腰间挠痒,她把我的双手按住,然后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间不停地摩擦着,说“我不想听,我想要你。”

“我有几天没洗澡了,洗完澡再说好吗?而且我还没有刷牙,你最讨厌我这样的了。”我轻轻地推开她。

“嗯,那你去洗,我等你。”

我逃也似的跑了出来,我跑到卫生间,一下把门关上,心想该如何是好。我慢吞吞地脱着衣服,慢吞吞地洗着,直到卫生间里满是热气,而我则被里面缺氧气憋得不行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里面出来。我走到多多的房门口,听到里面一片寂静。我打开门进去,多多已经睡着了。看着她熟睡后甜甜的脸,本来此时我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我心里对她说对不起,宝贝儿,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宝贝的。如果作为我的妻子,会做一个好老公,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我就做你的好哥哥。到时候,如果你是我妹妹,我会告诉你真相,让我们原谅对方的过错,一切还是可以重来了,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们的秘密,而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换一个城市而已,我们是相互之间的亲人,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现在,我不得不委屈你了。

天亮了,看来是个晴天,多多起床后,并没有责怪我什么,只是推了推我,叫我起来。多多的天性敏感,自然能觉察到一些细微的变化,那种微妙的动作和神情她当然是很清楚的,但她不会说穿,也不会刻意的责怪。这无非是她心中未解谜团的继续罢了。有时候装一下聋,糊涂一下也并非没有坏处,我很感激。

早上醒来后,我全然忘了她所说的惊喜。我实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和她早早就来到了厂里,工人们正陆陆续续地进来,然后坐着聊天,离开工还有近十分钟的时间。我曾经想提议多多开间小电脑教室,然后我没事的时候可以指导一下,给他们讲一些实用的电脑操作知识,另外没事的话让他们也可以上网娱乐一下。但多多说投资太大,也不会产生效益,说如果真的赚了些钱,一定满足我这个要求。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总之她的回答就令我很满意了。

我的睡意好像还没有散去,呆呆地翻着报纸发呆,今天是星期六。而对于深圳关外来说,星期的概念也像被淡漠了,谁在乎星期几呢,无非还是做事吃饭。真正地放假让工人们休息,也像他们也无法适应空白的时间,多半就是晃一下,睡觉,虽然有几对在谈恋爱,在我眼中看来多半也是没有结果的。也许他们自己也知道吧。多多好像有事没事总往关内跑,我问她今天去不去关内,她说不去。泡了一杯茶给我,然后坐在沙发上,说“今天记得听电话,免得电信装宽带没人在家。”我点了点头,我说“昨天看到小李凡哭得很厉害,你要不上去看一下?我看她对你挺贴心的,那样照顾你,我一个男人有些事情不好问。如果是她和男朋友吵架了,你劝慰她一下。”

“靠,这种事要我去?我不想去。”多多说“你最好别没事揽事。”

“哦,那还是不管的好。”我回应着,然后把报纸递到她手里,说“你好些天没去广州了呢。”

“去了也没什么事,和他们打交道也闷得慌。”

“要真闲下来了,我去跑跑业务吧,坐在家里总觉得不踏实,现在情况基本上也摸熟了。”

“好啊,叫你学开车你不学,这地方离了这东西不能迈步的。”

“你都说了好几遍了,那要不今天就去报名学?”

“明天吧,我打听好了,也就是二千来块钱,你会开车了我也轻松一些,有时候感觉一坐上车子就烦燥。”

我答应了,然后去四楼闲逛了一下,随便看了一下小李凡,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心里也舒坦了不少。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我正在楼底下督促着上货到货车里,电信局打电话来说装宽带,测试。我便叫老李招呼好厂里的事情。一个人回家了。因为是电话改装宽带,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装上DSL,一会儿便调试成功了。我便懒得去厂里去,下楼买了一些菜,然后准备做饭,等多多回来吃。这样的生活,我都慢慢习惯了。其实做饭给多多吃,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也是我做这些事情的动力,我实在没有办法从其他的地方对她进行弥补了。差不多快熟的时候,我打电话她,问要不要叫上李凡。多多说不喜欢别人参与到家中的生活中来,我就说算了。吃饭的时候多多笑眯眯地对我说,所谓的惊喜不过是开的玩笑而已,一个武汉的朋友来深圳,我们去给她接风洗尘,不过叫她带了几条武昌鱼,最近好想吃的。

我说“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啊。嗯,带来的武昌鱼,我争取把味道弄好,让你喜欢吃。”

“好啊,你就是把鱼生的撒上一些辣椒我也吃得下去的。”

“那你可就真成猫咪喽!”我开玩笑地说,多多还学了几声猫叫,把我给笑死。我说世上哪有吃辣的猫啊,她说她就是。多多说“是个女孩啊,大美女,你可别看上她了,要是偷她的腥小心我把你们送到孤岛上去,让你们看到对方就想吐。”

“哈哈,好恶毒啊。”我笑了起来,问“肖晴这几天没找你吗?好长时间没过来玩了。”

“昨天给我发了几条短信,下午我就去找她的,你不会单相思吧?我看你最近真的有些像呢,难怪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对了,等会记得把胡子刮一下,都成老人家了。”

“嗯。”

多多提前去了厂里,我收拾完碗筷,发了会呆,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澡,刮干净了脸,换了一套多多平时喜欢看我穿的衣服,下楼打车去厂子。我一进办公室那层楼,还没有适应楼道的昏暗,多多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她在发脾气,我推开办公室门,小李凡背对着我站在多多的办公桌前,多多正拿一枝签字笔指着她训斥“你这报表拿得出手吗?上面涂改的痕迹这么明显?叫我怎么拿给客户看?你什么素质啊?花钱让你学了这么久,当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啊?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我看着多多的样子不由得反感,走上前替小李凡解围“多多,小李才学财会,有些地方不到位,你指出来她以后晓得改的。这样瞎吼,把别人吓着的。”多多坐回椅子,将笔扔在桌子上,侧过脸,不理我们。我只好转向小李凡,把摊在桌子上的报表拿给她说“回去重做一份,去吧,你能做好的。”小李凡眼眶里盈着泪,低声说了声“谢谢你。”出了门,走了。

我走到多多椅子边,揉她的头发,故作轻松地哄,结果她说“你弄的中餐是猪食啊,难吃死了的。”我说不会吧,吃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多多抬头瞪我一眼说“你本来就是猪,吃我的住我的还帮外人欺负我。”我笑起来说“你不欺负人就老天爷保佑了,哪个敢惹你啊。看你刚才欺负别个李凡的样子,恶鸡婆样的。你以前不是对她挺和气的吗?怎么,今天吃炸药了。”多多突然轻轻叹口气,站起来拉我坐椅子里,她坐在我腿上,脸颊紧紧贴着我的胸膛说“李凡对你有那大的魅力么?一个仅仅名字跟她一样的打工妹你也这样帮她。寞寞,我现在有一种感觉也许我当初不该逼你离开武汉跟我来深圳。我们之间好象没有从前那样开心随意了。是这个地方和我给你压力了吗?是不是啊,寞寞。”

我说“又瞎想了,我是心甘情愿跟你到深圳的撒。个苕丫头,一天到黑瞎琢磨。”我的武汉话逗笑了多多,她在我怀里咯咯地笑,打开办公桌抽屉,拿了她的身份证给我说“我等会去肖晴那有点事,你有空今天去银行把那些帐转过来,带个财务科的人去,手续好办些。款提回来暂时放财务科保险箱里,晚上我们给那东北人送去,妈的,那东北大熊一定要现款才签配件单,也不嫌麻烦。我叫后勤的小刘开我的车送你们去,我自己打车走。公明这个地方治安也不是太好,几十万的现金,出了事就拐了。路上小心哦。”我答应着,放好多多的身份证。

多多走后,我到四楼财务科找人一起去银行。一进去看到小李凡坐在桌子后面发呆,脸色有些苍白。我知道她这些天一直心情不好,刚才又挨了多多的训斥肯定更不舒服,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就带她出去,也可以让她散散心。我向老李领乐一切相关转款单据与传真文件合同书等等,问清楚具体办理程序,带了小李凡下楼。

小刘已经开着多多的那辆白色塞纳等着,我们坐上车。我特地陪小李凡坐在后排位置,这个沉默伤心的打工妹让我总是有一种怜惜的感觉。像她们这样背负着家庭的期望漂泊在深圳的打工妹身上我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慈悲。也许是我天性里对出身苦难之人的同情,也许就是如多多所说的,我在这个与李凡同名同性的女孩身上寄托对李凡的挂念,唉,谁知道呢。

一直到吃完饭到银行提完款车子开上回厂子的路,小李凡没有说一句话,她脸上不再苍白,眼神却变得游移,偶尔碰到我关心的眼神她便会象触电般移开视线。到了厂里,我和小李凡回财务科交接完相应手续,看着老李将装现金的包包放进那个老式的保险柜,就离开了工厂,出去打了个车回到家里。准备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些多多喜欢吃的菜做好晚饭等她回来吃完饭后再陪她一起去见那个东北客户。刚刚弄完最后一个菜,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穿着围裙去接电话。

老李的声音大得差点震破我的耳膜“钱小姐在不在?出事了!厂子出事了!”我一惊,回答他“钱小姐不在家,你打她手机啊。出了什么事了?”

老李还在那边急着说“钱小姐的手机打不通啊。失火了!消防队正在救火,你赶快叫钱小姐到工厂来。”电话里人声嘈杂隐隐夹杂着救火车尖利的笛声。“失火?”我愣在电话旁边,一会儿反应过来赶紧打多多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又换拨肖晴的电话,通了,终于找到多多。

我赶到的时候,工厂所在的一片一地狼籍,救火车已经离去,楼房的外层看不出有多大损毁,水淋淋的,有些窗户周围的墙体有烟熏的痕迹。楼里的打工妹打工仔全都聚集在楼前面的空地上,有的恐慌,有的惊疑,有的议论,有的交头接耳,什么样的表情都有。老李正在对他们说着什么。我跑过去问老李“怎么回事?多多来了吗?我找到她了啊。”

老李脸上乌漆八黑,给烟熏的吧,对我说“钱小姐早来了,在楼里跟警察在一起呢。”

“警察?”我惊讶,警察来干什么啊?

“钱小姐怀疑是有人故意放火,报了警,正在勘察现场。”老李继续说“她要我看住这些打工的,别让他们走掉一个。”我哦了一声,多多怀疑这些打工的。

我看到多多的时候,她和肖晴正和一个警官模样的人说话,我听他们在讲“火是从四楼财务室开始烧起来的,初步判断是这座楼层电器线路老化引发的失火。”警官说。

多多问“没有别的发现么?我怀疑是人为纵火。”

警官皱皱眉头,没有说话。我走过去,肖晴看到我,冲我点点头,我看到老李的当警察的儿子正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我看着多多,也许是着急,她的脸色很不好,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岁。我关心地过去轻轻扶住多多的身体,多多身体颤抖了一下,继续对那警官说“我财务室保险箱里有二十万现金,今天下午才放进去,晚上点就失火,而且失火时间正是下班后一小时,这个时间所有打工的和没有离开这里的人都应该有嫌疑。”

警官的深情凝重了,一笔这么大的现金确实与这失火可能产生联系,但是多多的语气引起他的不快,他说“钱小姐,我们有我们的方式查清火灾的真正原因,你提供的情况我们会考虑。警方要暂时封锁这里,请安排你的工人暂时离开。”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戴着手套的警察匆匆走出烧得变形的财务科办公室对他做一个手势,他马上跟着那警察进去了。财务室范围内拉着警戒用的黄带,我们不好跟过去。我劝多多先出去安顿楼外的工人,说警察会查清楚的,让她不要太担心。

多多抬起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这眼光看得我的内心莫明地一颤,这一刻的多多,仿佛距离我很远,远得我们仿佛从来不认识。看了我几秒钟,多多垂下眼睛,蹒跚着往外走去,肖晴过去跟她并肩一起出去。我呆在原地,思绪在多多那个奇怪的注视里乱如丝麻。

老李在深夜来了家里一次,他带来了当警察的大儿子小李,小李对我透露说,何险柜里是空的,里面的钱不见了,看来被盗然后纵火掩盖证据的可能性很大,问我有没有可疑的人。唯一可能的人大概就是李凡了,我突然想起那天她的哭泣,难道是她弟弟的血白病发了?骨髓移植的花费可是相当大的,再还有和我一起低落的那种眼神。正在我怀疑时,老李对我说“李凡不见了。”

我叫小李赶紧去动员警察在各处车站里拦住李凡,找到后不要对她采取什么措施,马上给我打电话,还有。然后我丢一包烟给小李,小李责怪我们用人太不小心,现在这社会没有多少人可以相信的。说完他们就出去了。而多多自从回到家里只后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一句话也不说。我敲门向她提醒要去接飞机的事情,她也懒得理。我叫肖晴别走,帮我劝劝多多,我发现我和多多之间的那种亲密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小李在转钟二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在东莞的厚街找到了李凡,我也是我给他提供的线索。她正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和男友赶回四川,不光在包里找到了二十万的现金,还在他们身上还搜出了两张飞机票,说马上带他们二人回深圳。我叫他别为难他们。在凌晨的时候,我在派出所去,看到了李凡和她高大男友两个害怕的表情。我对李凡说“你对得起我和老板么?”

她一下大声哭了起来,跪在我面前,我伸手扶起她,叫她别哭。

然后我把小李拉到一旁去,问他事情将会怎样处理。小李递我一支烟说“笔录一做,犯罪证据一收集,送到法院审判。这刑可不轻啊,纵火罪是重罪,何况还涉及到偷窃,现在就是不知道她男朋友是不是同谋。”

“能把这事给挡下来吗?既然钱追回来了,损失就小多了。干脆放他们一马,你说怎样?”

小李把我拉到派出所一楼的一棵树下,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起来。他说“钱小姐已经报案,我们已经立案,现在人脏俱获,让你见他们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如果要撤案,就要做伪证。这责任我们真的担当不起。如果她只是偷了钱,那就是小事,现在纵火,现在整个深圳东莞对消防的关注都是通天了的,后面各项检查的就会一个个来找你们投资商的漏洞,如果你把这女孩放了,说是你们的消防措施问题,你们别说这二十万,二百万都打不住。所幸是没有人员伤亡,要是烧伤一个,你们这小厂也算是完了。现在这结果是对你们最好的结果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站在你的角度才这样说,反正我爸在你们厂里混着,整天乐呵呵的,劝你就别管这后面的事了。接受现实。这姑娘叫李凡吧?坐牢是肯定的。对了,钱小姐怎么没来?她应该比你考虑得多。回去休息,跟她说一声,就说钱找回来了。”

“谢谢你啊。”我对小李说着“什么时候请你喝酒。”

他哈哈大笑起来,说“可以啊,小事小事。”

我再回头去看了李凡,还在不停地呜咽。我叹了口气,说“你是何必呢?即使是你弟弟得了白血病,你给我们说,至少还能帮一点忙吧。”我看她的双手被手铐卡得发乌,叫小李过来给她松了些。

看着一个好好的女孩就这样毁了,而我无能为力,不由得痛心。回家后,我把这些事讲给多多听,可她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我把那次肖晴还过来的三千块钱,我准备攒起来做我和多多的D鉴定的,想来想去,还是按照小李凡用工登记上面的地址,以李凡的名义寄了过去。肖晴在第二天我就叫她走了,她说本来是准备和多多一起去接那个女同学的,后来叫她在关内开了房,她也得去照顾一下。她走时叮嘱我半步不要离开多多。

多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了,我哪也不敢去,每天做好饭端到房间门口等她开门吃饭。多多默默地拿走我端给她的饭菜,又关上门。我第二次给她送饭的时候,她门口的地上放着上次的盘子,有时候吃了大半,有时候整盘饭菜没有动。我在她打开门的一些瞬间总看到她床头手提电脑显示屏上的蓝光,多多的头发乱成枯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人也瘦得厉害,跟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富婆形象判若两人,她到底怎么了?我知道多多一直把钱看得很重,她说过钱是女人的安全感,没有钱她会感觉无所靠,但我告诉她钱追回来后她也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即使这样,我跟她在一起后,她多次说过我比那些钱好,我给她的温暖比那些钱实在,我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哄我玩,我感觉那些时候多多在我怀里的确名像个普通女人般的撒娇扮痴,像个傻女般的快乐。甚至在我怀疑我们有血亲关系后对她刻意躲避,她也仍是耐着性子跟我纠缠。多多现在在想什么?我该怎么做她才会再度开心?我苦恼之极。

多多是在第三天早晨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我醒时发现时她正温柔地趴在我的床边盯着我的脸,我睁开眼便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粉红,多多化了淡妆,嘴唇涂了薄薄的唇膏,身上散发着D魅惑香水的芳香,大大的眼睛下方贴了几点假的钻石眼泪,她看起来像个假扮天使的纯洁孩子。见我醒了,多多在我额头轻轻一吻,她的唇有些凉,像清晨的露水。

“寞寞,我喜欢你睡着的样子,就像小王子,呵呵,我跟你讲过的,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小王子只爱他星球上的那朵玫瑰花,因为那是他的玫瑰花。可是寞寞你啊,看见哪朵都觉得好,你真是个多情种子。”多多对着我笑,语气里有淡淡的伤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呆呆看着今天显得特别美丽和蔼的多多,听她说着话。

多多拍拍我的脸,手心在那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上轻微的摸了一下,抽开手站起来说“我走了,你以后要照顾好你自己。要让自己开心,知道吗?”她走到门边,再次转身面对仍旧迷惘躺在床上看着她的我露出小虎牙一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笑是她最后留给我的快乐,从这个早晨,我失去了多多。

起床后,闻着房间空气里残留着的淡淡香水味,我完全清醒过来,弄明白刚才多多来过我房间不是做梦,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慌驱使我飞快打开房门满屋子找多多的身影。厨房没有,卫生间没有,凉台没有,客厅也没有,我最后一丝希望投向虚掩着的多多卧室的门,我想多多肯定在这扇门背后,说不定躲在里面想吓我一跳。我边宽着自己的心边轻轻走到多多房门前,手按上门把手,门无声地滑开,我买的那只熊宝宝迎面对着我憨憨地睁着一双无邪的眼睛,它的旁边多多的那部手提电脑蓝天白云的桌面上,只有一个文件孤零零地站着,我走近,看清楚那个文件的名称给你留念。

我点击这个文件,显示出几个子文件,视线停留在第一个子文件上,这个文件的名字是不说再见。双击,打开,显示建立时间是昨天晚上。下面是文件部分内容寞寞我想我终于领略男女之爱,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以为我到死都不会有这个机会,呵呵,你出现了,我的机会来了。也许这个机会并不是凭空来的,它从来就潜伏在我这个活得支离破碎的女人心底,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咖啡店的初次遇见,你邋遢的样子居然就象绵里针一下子溶入我的血液,我感觉很早就认识过你这么个人,不小心失散了,突然又遇到了。我这样讲不是耍文艺腔,学那张爱玲什么什么”于千万个人里遇见你,不早不晚,恰恰好”冒小资女人的酸气,我就是觉得在什么时候见过你,见过你这张脸。你现在相信不相信我已经不在乎了,以前也许是很在乎的。以前我是多么想找个合适的时候对你说出这些感觉啊,彼时,你抽着烟我靠在你的怀里威胁你抽烟对胎儿不利,而你应该会很听话的马上熄灭烟头,聆听我们孩子在母腹中的心跳,那是多么满足的时光。

现在,我只能在这里用这些没有温度的字将它们一一描述出来了。因为我再也没有做那个梦的资格了。寞寞,我让医生瞒了你,那次宫外孕后果比你想象的严重,也把我的希望几乎全部湮没我的子宫本来先天发育不好,这次宫外孕后我将完全丧失生育能力。从知道这个起,我就开始害怕,具体害怕什么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在心里不断起一个念头,不能让你知道,你会嫌弃我,你那么喜欢李凡的孩子,即使是个并不健全的孩子。你知道我在出院后为什么对你刻意委婉了吧。女人的一些毛病原来我也并不能免俗,我小心翼翼地原来是在讨好你。我发现自己居然对一个男人如此在乎,不惜改变性情。

你有意无意地开始躲我,你说你生病,你怕影响我休息,你建议暂时分开住,你多傻啊,你生不生病我这个准医生难道看不出,好歹我也在医学院混了五年。你的那些犹疑,那些烦躁,那些郁闷我一一都看在了眼里,如果不敏感这些我就不是聪明的多多了,呵呵,你不是说过我是你遇见的最聪明女人么?你所表现的一切反映出来的一种情绪就是寞寞在逃避多多。

好了,我写这些并没有幽怨的意思,你知道我讨厌女人幽怨,象口散发臭味的古井。多多身上若散发出这样的臭气,寞寞的鼻子岂非要大大遭殃。爱与不爱皆无法勉强,我不幽怨,我的命若此,我也偏偏不怨。你逃避我自然有你的理由,以你的性格,即使我逼你你也会说假话,所以我不问,以前不问,现在不怨,以后更不会啦,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这样是最好的解脱。武侠小说里常常搬弄的一句话我觉得很好,不如怀念。象我们这样难受地相处下去,时间长了只会你变得不象你,我也变得不象从前那个多多。你我都不是痴男怨女,分开是最好的结局,至少我们以后还能拿不如怀念来宽解自己。

张寞,你记住,我不会欠任何人,这表示我也一样不会欠你。从你见到这个文件开始,你自由了,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你喜欢李凡的孩子是吧,估计等你回到武汉见到他的时候他会抱着这只熊娃娃亲热地跟你说”谢谢叔叔”。放心吧,李凡跟那孩子好好的呆在武汉一处疗养院,那里的老院长是治疗儿童心理疾患的权威。治好过我的人也一定能治好他,我有这样的预感。他的情况要比当年的我好许多。呵呵,他至少不会自闭到白了童年头。不要试图感谢我,这是我对你的偿还。

你还记得那场车祸吧,武汉街上,你背了打扮得象小女生的我在街头疯闹,后来突然出了车祸,你的脸被毁坏了。那天撞你的人是肖晴,事后顶包的是我们买通的一个司机。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也许到现在还对当日我仓皇逃离心存疑虑,现在我来释这个疑我当时害怕的不是你是否被撞死,我害怕的是面对肖晴自己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羞耻。拉拉在自己的同类面前是耻于与男人有任何亲密接触的,这种意识我自己也不理解怎么产生的,也许跟”捉奸在床”的情形差不多。那次是肖晴和我分手两年后第一次见面,她恨你。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想必已经看过了,你真笨呢,将刻录碟藏在电影碟片里,这多容易被我发现啊。那张碟片我还给你留着,你费了心保存的东西我总是给你留好的撒。

至于我跟肖晴怎么和解的我想你肯定不想看,我也不在这里写了。我还一直不肯相信是因为我曾经与肖晴是拉拉的过去使你开始躲避我,因为你对肖晴勾引你的事表现得很宽容。我百般猜测你对我逃避的原因,我猜不到有说服力的一个理由,而你躲避我的举止越来越明显,你甚至真的生起了病。这个时候,寞寞,我该拿你怎样呢?我试图让自己相信被男人欺骗,可是你没有拿我一分钱;我也试图证明你对我日久生厌,可是你天天回我们的小屋;我试图探询你是因为思念武汉牵挂那孩子,可是你对我说的惊喜那么明显的关于李凡跟孩子的暗示第二天几乎忘却不提;我苦恼万分,只好逼自己承认一个难以回避的伤口对于我的拉拉身份,你不是不在意的,或者你已经知道我将不孕的秘密,失望不能拥有自己孩子的梦。

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逃避我,这让我感到没有希望了。瞧,我这好象在变相幽怨呢。不扯了,说重要的事吧。我会尽快离开中国,不要试图怀疑我这句话。我以前就说过当我没有希望了,会选择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群,这样我会感觉安全。也许,洋鬼子不会在乎一个不能生育的拉拉的呢,他们总是开明得多,虽然我老是不习惯他们身上那股味。寞寞,祝福我钓得洋金龟哦,我死爱钱的性子还是改不了。)这个文件之外的几个子文件是我在国内的一些来往合作伙伴资料,这些合作关系还在,法人代表我已经换成你,老李和肖晴会帮你处理这些转换问题,你要记住的是子文件中的一些帐目,这些你自己知道就可以,别告诉任何人。老实讲你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心肠软,同情心胆汁分泌旺盛,我老怀疑你是古时候散尽家财的慈善家,嘿嘿,怕你落得街头乞讨,所以我托付某律师管理你的个人用度支出,保证你终生饮食无忧。还可以娶个健康大屁股能生养的老婆,给你生一群快快,乐乐,开开,心心,靠,你丫不知道有多爽,可以当孩子王了。

……好了,我不写了,手指酸,不说再见。

多多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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