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在那之后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在村庄里肆虐。
所染之人皆疲软乏力,头目痛,咽喉干,干咳不止,最后会咳血,厌食,呕吐,最终极其悲惨地死去,不仅致死率极高,还有极强的传染能力。
那段时间里,我天天戴着淋了尿的湿布跟着医师老人到处走,每家每户地探访,有时候兴许还能遇见几个房子里的主人已经病死很久,脸上爬满了生蛆的腐烂尸体。
为了避免尸体造成其他瘟疫,我们只得拖着这些尸体,在离村庄稍远的地方点上一把火,然后看着那些曾经在自己身边的人慢慢地化作一团灰烬。
说起来,我记得这个病,他曾在我隔壁的村子肆虐过,相同的症状,但是当时的领主进行了非常有效的管控,瘟疫也找到了一味好药进行缓解和治疗。
究竟是什么药?
我当时且小,并不知道。
不知不觉瘟疫肆虐了2个月了,我和李芮平安无事便行,他们的死活,让我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变得麻木,现在我脑子里满是恶心的尿骚味和尸体烧焦的焦炭味。
直到那一天,我“岳父”的一声异常的咳嗽吸引了我的注意,终于,灾祸降临到了“我家”头上。
看着一天天消瘦的“岳父”,还有悲痛欲绝的李芮,我那好似冰冻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我得回云川去。
我脑子里多了一个这么个念想,离开这个地方回到那个炼狱,去为他们寻找那个药方。
不知道是不是一时新鲜,我真的跑去勘探了地形,找到了唯一能够回去的路:从关隘侧面沿着悬崖摸过去。
这毫不犹豫是一趟九死一生的路,且不说我回去能不能找到这个药方,现在我究竟能不能安全地进入云川地界都是个问题。
那个悬崖最窄处宽20cm,高约16m,长8m(因为古代尺寸不好理解就用现代尺寸吧)通过后继续攀爬约几十米的陡坡,方可回到悬崖位置。
我犹豫了,但回去后,每一次看见李芮趴在她父亲病床旁边累的睡着了的时候,我不禁想到,如果下一次,是她感染上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我一咬牙,偷摸的,准备了回去所需的一切道具,踏上了返回炼狱的路。
“二狗。”第二天清晨,背上了工具的我被李芮叫住了,她站在我的身后,我不敢回头,她问道:“你要走了吗?”
看来她已经发现了我的意图,我抬头望向天空,胡作镇定地回答道:“是啊,去云川给你们寻药方。”
她快步跑了过来,从我身后抱住了我,低声哀求着我不要走。
我手慢慢的靠近了她紧锁我的双臂,眼睛包着眼泪,一咬牙,强镇着自己的心,对她说:“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村里的人就都有救了。”
她搂紧的双臂又紧了一分,对我说:“带我走……”她的语气里明显充满了不不舍,和不愿,我也不可能让她去冒这个险去爬那个悬崖,我解开了她锁住我的双手,转身给了她一个最后的拥抱,一会儿后,大步向悬崖方向走去。
攀爬悬崖的一路上有惊无险,还好自己身形苗条且灵活,大概不到半天我便来到了我之前跌落的悬崖,回头看去,竟然看见了李芮,踩着浅滩向我奔来。
我惊慌地大喊着:“别过来!危险!”并没有作用,我接着威胁到:“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终于让她在河水没过她胸前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