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当你那三郎还象以前那样宠爱你么?他今夜根本不在宫中,现在他在宿于宁王府中。”满意的看到武惠妃忽得变白的脸色,那人继续说道“云儿今日之事我已尽知,你太鲁莽了,生生留下许多破绽,那李隆基不是笨人,最迟明天,他一定会想清楚的,到时你如何是好?”
武惠妃神色慌乱,手足无措的说道“我……我该如何是好?若是三郎疑我,我们的孩儿要怎么办?”武惠妃极爱她唯一的儿子寿王李清。她所做地一切,不过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爱之情。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清儿。怕未必就想做什么皇帝!我某创下的家业,也足以让他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了!云儿。你何必执着!”
“不!他李氏夺了我武家的江山,云儿断不能让他李家传承下去,清儿有我武氏地血脉,与他李家却毫无关系,由清儿称帝。也算圆了为我武家出了口恶气!”武惠妃咬着牙说道。当年,她本是养在深宫中的快乐小公主,无忧无虑自在逍遥的。谁知一夕之间,她便同人上人的公主贬为人下人的宫女,虽然被发到郡王府中,并没有吃太多地苦,但那种极大的心理落差让她久久的怀念着武氏当权的好日子。如今她虽然贵为皇妃,但这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只要皇帝一个不高兴。她会立刻被打回原形,那种深深的恐惧让她迫切的想抓住一切机会成为可以操纵别人命运的人。但武惠妃十分清楚,李隆基不会象高祖李治对武后那样。让自己参政,他的宠爱最多只是在后宫这中。而朝堂之上。也断不许再出现一个武后。在这样地局面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让自己那毫无李氏血脉的儿子做皇帝。为了这个目标。她自儿子出生起开始暗中筹划,已经布局布了十多年,这十多年来,李隆基在她的影响下,慢慢变得贪图享受,不再如执政之初那般励精图治,朝政也不如过去那般清明。武惠妃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而安排宗武入宫做御厨,便是她打算收尾了。逼宫,逊位,安抚朝臣,武惠妃早有了一套完整地计划。
“唉!不管怎么说,只要是云儿想做的,某一定帮着做到就是了!”那人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没有野心,也不想做什么王公贵戚,他只想守着心爱地人过一生,无奈他爱地人最爱的不是他,而是江山,一份属于武家地江山。因为爱,他只能帮着爱人去谋那本与他无关的江山。
“云儿早知道只有你才是真正爱云儿的人,云儿答应你,只要清儿当上皇帝,云儿一定随你远遁山林,做一对神仙眷属。你说好不好?”武惠妃媚惑着那人。那人苦笑了一下,说道“云儿,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快乐也是最大的不幸!不管你怎么做,那怕是要了这条命,也没什么不行的!你尽管放心吧!”
武惠妃轻笑道“就知道你最疼人家啦!对了,你今晚为何而来?”武惠妃猛得想起,他并没事约好,是突然闯入宫中的。
“才想起来啊!”那人似笑非笑的调笑一句,然后正色道“云儿,李隆基已经怀疑你了!你要尽快下手,迟则生变!”
武惠妃皱着眉说“三郎他从来也没对我放心过!今日是我太急燥了!若还是按原计划行事,能成功么?”
“不若我去刺杀了他,你矫诏传位于清儿罢了!”那人不耐烦的说道。
“不可,那传国玉玺除了三郎,无人知道收于何处,没有传国玉玺,又如何矫诏?必是三郎自已写下废太子诏书,立了清儿,再交出玉玺,清儿才能顺利继位,否则前朝那些臣子们还不得造清儿的反。我们只能以慢性毒药控制住李隆基,才有胜算!”武惠妃谋划了十几年,自然是成竹在胸。“你道我为何非要让宗武通过御厨比赛入宫,而不是直接宣他入宫做御厨?”武惠妃风情万种的飞了那人一眼,说道“还不是想借重他那天下无双的下毒工夫,若是不幸事败,我们还有个退路!”那人心中一紧,他一直知道武惠妃心思慎密,却不知她细到如此地步。
“既然云儿都思虑周全,那某也无甚可担心!只是那李隆基已经起疑,云儿再做事可要千万小心,莫要打虎不成反被虎伤!”那人微微笑着说道。
“云儿,今晚我在宁王府中探到,那苏颜不是普通人,她原是懿德太子的后人,你这武氏后人可要小心了,武家与她们可是有杀父灭祖之仇!想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人叮咛着,停了一下,又说道“宗武已经暴露了!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崇武堂,但还不知你我之事!云儿,你要小心应付!最好……”说到后来,那人贴到惠妃耳朵上,低声说了几句,说得惠妃面色忽白忽青,后面又露出了笑容,轻笑的抚摸着他那结实的胸肌,说到“幸而有你呢!云儿真是有福气呢!”
二人复又缠绵良久,直至天色微明,那人才飞身而去,如鹰隼般掠过宫墙,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