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赶紧着救人呀！有人落水了啊！”
“有人落水了？”
“谁家的掉河里头了？”这大冷天的咋这么不当心呢，那河面上都是一层冰碴子，掉进去得多冷啊，能冻死个人。
更别提这满村里都是些旱鸭子，没几个会水的。
石头村村民们喊着，不一会儿，河那头的大队长听见了，忙不迭的跑过来救人。
河边儿围着一群人，指着河中央泛起的波纹，“不顶了，关家那丫头真是个没福气的。”
说话的是村子里嘴向来最碎的麻子婶，没脑子，不聪明，说话也向来不经大脑。
她这一说，还不急不火的态度，瞬间惹火了大队长，“麻子家的，你这是什么态度！身为一个村子的，你不赶紧救人，在这儿说啥风凉话呢你是！”
说完又回头瞪她一眼，脱了棉袄就要冲下河去救人。
“俺也没说啥啊！这大冬天的，俺可不下水去救人，再说了，俺也不会水！”麻子婶撇撇嘴，说得理直气壮又瞅了眼河面。
平平静静的，哪像是掉进过个人的样子。
关家那丫头指定是没救了，麻子婶不由得心里一喜。
这下她家二嫚儿有婆家了。
话说大队长正要跳河里去救人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子抢先在他前面跳了进去。
瞧着，身上的袄子都没脱，笨重的袄子那一进了水可不是浮都浮不起来的。
大队长连忙招呼着人，赶快去找绳子的找绳子，顺便去吆喝一声老关家的过来。
老关家的人还没来，关侬侬已经被人救上了岸，面色惨白的躺着，瞧着已经是没有气儿了。
大队长的脸色不太好看，好好的咋能发生这种事儿，人命关天的，刚刚说话。
旁边的麻子婶又嘴碎，“救上来也没气儿了吧，俺就说嘛，这大过年的才是晦气咧咧。”
今儿是正月初四，正是过年吃了顿好的，闲下来的时候，按理说好好的咋能掉河里去。
“麻子家的，你快住嘴吧！”没等大队长开口骂人，旁边的一个大爷瞪麻子婶一眼，“怎么说俺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侬侬这小丫头也是咱儿看着长大的。”
“就是，能见死不救么。”
“俺说麻子婶，这要搁你家小娃，莫不是就不救了？”
粉莲婶子瞅了麻子婶一眼，没好气的骂道。
“呸呸呸！俺家小娃聪明着哩，才不会掉河里！才不想关家这丫头片子不值钱的咧……”
麻子婶呸了几声，说着狠话，忽然对上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冷不丁吓一跳。
“妈呀！鬼呀！关家丫头的鬼魂回来了！”
周围的人一听也四散开来，生怕被什么脏东西染上了，虽然说现在破封建除迷信。
但村子里的村民们到底还是信这些的，不过是平日里不敢说罢了，这会儿一个个看着地上的人，都有点发怵。
“你们看，鬼睁开眼睛啦……”
“…………”
关侬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