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请来的红玉取下了龙姑身上的魂气,而红玉只是打眼一瞧魂气,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将其毫无隐瞒的告诉了木青冥。而被押解回据点的绝弦也遭到了关押,直接进了那血味浓郁的审讯室,被教徒们鞭打审讯,要他招出为何背叛长生道?但绝弦咬牙死扛,也没有招出什么来,却把那刘洋给招了来。引出来两人反目成仇,绝弦看透了刘洋凶残的本性,刘洋认为绝弦是抵死不招,简直是找死。一怒之下,刘洋问不出个子丑寅卯,索性处死绝弦一了百了,以此永绝后患。】
昏黄的灯火带起的阴影,映照在刘洋满是狰狞的脸上,脸色难看又有些人。
“前教主大人啊,你要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现在的长生道成什么样了?”只是对面怒火难消的绝弦却是不惧,他一直直视着刘洋,张了张干裂又沾有血污的双唇,笑了笑后脸上怒色消退,却忽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鄙夷和讥讽:“刘洋啊刘洋,你是当上了教主膨胀了是吧?你要把背叛的帽子平白无故的扣在我的头上,你也配?还背叛?老子可能饿极了会吃屎,但绝不会背叛圣教。你是不是现在修为进展了,就觉得我们这些元老碍事了。忘了当初圣教没落时,我们是怎么拥护你跟着你风雨同舟的了吗?你要是想要卸磨杀驴,直说啊。老子自己了断了就行,用得着你把叛徒的帽子扣在老子头上?”。
骂了半晌的绝弦停了下来,但是心头还是怒意如潮的他连声粗喘几下,眼中轻蔑和讥讽神色里又多了几分的不屑一顾,如今的他根本没有把直视着的刘洋放在眼里。
而刘洋听了那番话,眼角肌肉一直在连连抽搐,就连那双手十指,也在有一下没一下的颤抖着。
绝弦所言非虚,刘洋就是要借此铲除了绝弦。召回大判官,到把绝弦晾到一边,再到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只是为了对绝弦卸磨杀驴。
木青冥等锁龙人暗中行动对长生道追得逼得越紧,而刘洋这疑心病是越来越重,看谁都觉得像是内鬼,出什么纰漏那都觉得是内鬼作祟。过去他也最多在心里怀疑怀疑,今儿个他真的是忍耐到了极点忍不住了,只好拿绝弦开刀了。
而绝弦也看透了刘洋,这家伙坐稳了教主之位,就变得心智反常,总是疑心生暗鬼的。这要是刘洋疑心更重,对自己人都能起了杀心。
死,绝弦是不怕的。绝弦只有恨,恨这刘洋如今不顾情意,还让绝弦的忠心耿耿被玷污了。
但见绝弦不但不服软招认,还出口顶撞。正常人都会生气,刘洋更不列外。怒火冲天下,刘洋居然认为绝弦这是再死鸭子嘴硬的狡辩。
盛怒之下,他抽搐的眼角肌肉忽然停了下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充斥着杀意的寒芒,从眯成了一线天的双眼中迸射而出。
刘洋杀心已起,当即还不犹豫的抬手起来,轻轻的拍了拍。掌声响起之时,审讯室的大门再次敞开,掀起一道劲风吹入了室内。
石室里的血腥味被吹得迅速四溢向四面八方,四个刚才鞭打绝弦的教徒,大步走了进来,在刘洋身后一字排开,双手负在背后齐声道:“教主,您吩咐。”。
“把绝弦就这样绑着带到龙门去,从那儿扔下去,投到滇池里去溺死他。”下一秒后,杀意更浓的刘洋,面带杀气的咬紧了牙,对身后的教徒们厉声下令到......
沙腊巷中,阴风还在回旋。
红玉离开后的木家小院,依旧沉寂在宁静之中。今夜的木家小院里拂过的夜风,也带着悲鸣。
跑马山上的鬼市消亡之事,打了此地锁龙人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毫无征兆。鬼市中数百人的性命就这样没了,更令人心痛。好在唯一庆幸的事,鬼市向来不再木青冥的计划之中。可他们也是木青冥的朋友和左膀右臂,长生道此举,无疑是断了木青冥的外援和左膀右臂。
呆坐在卧房里床榻床沿边的木青冥,望着窗口斜斜撒入屋内的月光,愣愣出神。手则一直紧握着已经在床榻上,安然睡熟的妻子的手。
本以为时至今日,木青冥有了这么多的外援,他和锁龙人们已经占了上风,没想到又发生了忽如其来的世事无常。
注视着深夜的皎洁月光,木青冥的脑中忽然萌生了送走墨寒的念头。丰富的经验让木青冥预料到昆明城中很快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他像是一只在荒野上嗅到了空气中飘忽不定血腥的头狼,有担忧也有兴奋;更多的则是担忧。而墨寒是他的软肋,正是他的担忧根源,绝不能再把墨寒留在昆明城中。
否则木青冥就没法心无旁骛,没法没有顾虑的行动。
想到此,他忽然攥紧了墨寒的手,却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
梦中吃疼的墨寒轻哼一声,悠悠转醒后立马有气无力的嗔道:“你捏我手做什么?”,还不忘了抬起另一只手来,揉了揉有些睡意朦胧的双眼。
木青冥闻言一怔,这才缓过神来。赶忙松开了五指,面含歉意道:“想事情想得入神了,这一下子没有轻重。”。
说罢一笑,木青冥微微转身面对妻子,借着月光给对方掖了掖被褥。两人四目相对下,墨寒也触及了丈夫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