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婆子闻声笑而不语,再次把她右手伸到了木青冥的面前。
木青冥又掏出一枚银元,放到了她的手里。
夜风卷起了地上的树叶,吹着它们在半空中旋转着飘飞上升。
“九指只是个外号,他姓甚名谁连老身和其他摊主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可这跑马山鬼市里最厉害的大夫。好多的疑难杂症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事。”瞎婆子接过银元后嘻嘻一笑,用略有幸灾乐祸的口吻悠悠道:“这人是个药痴,经常研究稀奇的病理和古怪的药物药性。但是早年间喜欢赌钱,在赌场出千被抓,其后按赌场规矩断了他一指,所以后来大家都叫他九指。”。
木青冥闻言微微颌后对瞎婆子道了声:“谢谢。”后,拉起墨寒大步离开。
“再来啊。”头都没抬,只顾着摸索着数着手里银元的瞎婆子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木青冥没有搭话,只是边走边看,找寻着瞎婆子口中所说的九指,而墨寒则面露几分不甘地微微嘟嘴囔囔道:“太贵了。”。
“什么太贵了?”木青冥双目左右环视,在诸多的摊主中找寻着九指之人,同时随口一问。
“两块钱啊,两块钱都可买七十几斤大米了,你就问了几句话?”墨寒把被冷风吹乱的耳边丝快别到耳后,声音提到了几分,急声说到:“你是不是嫌钱多?上次问刘老爹也是这样,这次问那瞎婆子还是这样,你就是个败家子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为了凶案昭雪就别计较了。”木青冥淡淡一答后忽然站定,头一转后目光紧盯着身边那个摊子。
墨寒还想跟他理论理论,但顺着他目光所及之处望去后,赶忙把都快到嘴边的理论之词全都咽了下去。
只见那摊子不是在地上铺上一层破布再摆上商品,而是在地上支了一张小桌,桌上除了摆着一个小枕头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物。
木青冥一扫桌上之物,见上面摆着一罐名叫人中白的人尿,鼯鼠粪便的五灵脂,头烧成炭的血余炭等等,与自己家里的私人药房一样,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中药。
再看坐在桌子后的是个身材清瘦,衣衫陈旧且上面满是补丁的中年男子。摇着一把折扇的右手,正好缺了正中处的一指。
“诡医九指?”男子望向木青冥时,木青冥正好开口问到。
“正是在下。”男子露出一丝和蔼可亲的笑容,眯着圆溜溜的小眼应了一声。
这和蔼可亲的笑容,让人怎么也没法把他和诡医两字联系起来。
“听闻你是鬼市里的......”木青冥话未说完便是顿声,想着诡医二字多少有些贬义,于是稍加思索后改口道:“你是这儿的神医,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像你请教。”。
“不是神医,而是诡医。”九指不以为意地一笑;似乎诡异二字在他看来没有贬义的意思,反而对他来说是一种骄傲。
“好的,九指诡医。”木青冥也没废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后,脱口问出了之前在心里编造好的谎言:“我家里有人得了疯病,城里的医生都治不好,请问诡医九指,你这儿有什么方子可以治疗此病的吗?”。
“是被吓疯的,还是天生如此呢?”九指诡医打量着木青冥和墨寒轻轻的问了一声后,眼珠子滴溜一转。
“请问一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木青冥语气诚恳地请教到。
九指诡医轻轻的一笑,却不搭话;而是像那瞎婆子一般,先把手朝着木青冥伸了出去。
鬼市的摊主们都是精明之人,且多数都很贪财;对于经常出入各地鬼市的木青冥来说,已经习惯了他们以卖关子而取财的举动,于是不由分说地掏出了一枚银元,但却没有急于递给对方,只是晃了晃手中银元,道:“告诉我区别,以及怎么治疗,那么这一块钱就是你的。”。
一见那银元,九指诡医顿时双眼一亮,紧盯着那枚在油灯灯光下闪烁着亮光的银元快的点了点头,缓缓说到:“天生的治疗不好,而后天被吓疯了的,是完全可以治好的。”。
“其实药方也不难,疯病无非是被吓破了胆而错乱了精神。不过就是配齐这方子上的药物,得有些胆子而已。”顿了顿声后,那九指诡医手摇折扇,另一手捋了捋颌下微微上卷的山羊胡,又轻声说到:“新鲜的人脑一个和人胆一颗,加水和小米熬煮成粥,给病人喝下吃粥既可。”。
九指神医的古怪药方有没有效果?知道这偏方的九指神医是否就是凶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