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安见到她的动作，默默坐下道：“你不听话。”
“啊？”
“让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要出门的。”
“我承诺了黄小姐今天要去看她嘛，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凤怀音赔笑道。
“音。”
一听到他叫她“音”，她都觉得有点害怕。
“你为何……防着我？”凤怀安问。
谁能想到，惊才绝艳、被东宁万千女子仰慕的神童太子凤怀安有朝一日会被人防着避免独处一室呢？若是其它女子知道，怕是气得吐血——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脱为敬吗？
凤怀音松开手，低下了头：“怀安哥哥，我们最近升温太快了。我在想，要不还是彼此冷静冷静，看清楚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仅仅一时激情作祟。”
趁她松开手，月诗赶紧跑了出去。屋中烛火通明，照在凤怀安如切如磋的脸上格外亮眼。凤怀音抬头看着他，不得不说，美色当前，诱惑力十足。
“我以为你是不想进宫。”凤怀安说道，“我不是一时激情作祟，阿音。我五年前就喜欢你。”
凤怀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那时候还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小孩子。可是阿述也喜欢你，他不把你当小孩子看，我为什么要把你当小孩子呢？”
“怀述他……”
“嗯？”
凤怀音最后还是没有说。
“音，你和阿述之间的秘密，让我很不舒服。每次和你们走在一起，我都觉得我是一个局外人。本来我想在那一晚问你是否愿意做安王妃，可是阿述先过去了，第二天阿述就告诉我你会是将来的太子妃。”
凤怀音惊讶地张大嘴巴，又想起了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又想凤怀述竟然这么自信地认为她一定会同意。
“怀安，我和他之间的秘密已经随着他的死彻底消失了。而且，我确实不喜欢深宫，不想承担一国之后的压力，不想有朝一日不得不接受你纳妃、和别人生下孩子，然后不得不为了孩子卷入各种争斗。”
“可是为了怀述你就能接受，对吗？”凤怀安的语气竟然有些冷。
“我也没答应他啊……我只是说五年后给他答案。”凤怀音嘟囔着说。怎么这家人都说变脸就变脸的？天天欺负她的小心脏。
“那……若怀述还在，你会答应他吗？”
“你难道把我当成你们兄弟间竞赛的一部分吗？”凤怀音也声音冷了下来。
她也忍不住问自己，若是怀述还在，她会答应吗？应该会吧，因为那是看得透她却依然小心维护她微小的自尊心的人。
凤怀安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凤怀音，半天才开口：“对不起。”
他沉默时凤怀音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像戳了他的痛处——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又和哥哥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自然会忍不住计较吧。所以听到凤怀安道歉，凤怀音立马就说：
“不是你的错。怀安，你的世界有太多怀述的影子了。但人与人之间是无法比较的，感情更是没有办法去计较。我喜欢一个人不会是因为他是否优秀，而是他真正与我合拍，能理解我、包容我、成就我、塑造我。哪怕我那时候选择怀述没选择你，也不是因为他比你好，只是因为感情本身无法控制。”
“那若是我也能与你合拍，理解你、包容你、成就你、塑造你，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为我勇敢承担一国之后的压力、可能需要争宠的风险和为子嗣机关算尽的殚精竭虑呢？”
“嗯，若是我喜欢，千军万马也不能克服我。”
凤怀安笑了起来：“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