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在哪里?”
张翠衫冷冷问道。
“老衲不知施主在讲什么。”
番僧看着张翠衫,神色坦平,意甚茫然。
“你当真不知道?”
张翠衫分毫不信,向着番僧便逼近而去,她出了山门,为的就是找回武当绝学,将偷学武当法门的番僧诛杀,若是这法门落在正直之人的手中,张翠衫兴许还能将人引导入武当门下,但若是落入到这等和尚手中,有一个就要杀一个!
“老衲真不知道。”
番僧迈步后撤,目光可怜兮兮,看向张翠衫的时候还带着一些乞求。
莫非这人有难言之隐?
张翠衫心念一动,而就在这心念一动的刹那,番僧已经悍然出手,一手金刚拳对着张翠衫腹部轰来,旨在要命。
适才他那眼神,也是佛家的一个手段,在西土,六识并非是自悟而通,而是有系统的学习,让人琢磨各种情绪,主动的把控自己的心理,像是这种用眼神语气扮做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是他们系统训练的手段之一,如此来让人放下戒备,而后一击得手。
苏阳的手轻轻递来,正握住了番僧的拳头,不过就是手上一拧,就此松开,番僧的胳膊自然被拧成麻花,整个人也在半空之中旋转数圈,方才扑倒在地,一身血气涣散,趴在地上之后就觉四肢无力,一时难以起身。
“多谢先生。”
张翠衫对苏阳答谢,她已经够小心了,不想对方居然这么狡猾。
“你还是不知人心险恶。”
苏阳说道,不过像是这种番僧,演起戏来,也真是让人真假难辨,苏阳四识开通,能够不被这些人蒙蔽,但是这世间能看错人的比比皆是,给了这些番僧很大的发展空间。
番僧应该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原本看上去很神气,但是其实真元已经空的差不多了,因此才会对张翠衫的逼近唯唯诺诺,才会被苏阳一搭手就给秒杀。
此时番僧趴在地上已经无害,苏阳也就将他交给了张翠衫,由张翠衫来询问自己师兄下落,宗门秘籍落在何处,而苏阳则脚步一迈,向着这个贼王逼近。
“据说你在杭州这里,颇有贼名?”
苏阳看着贼王笑道,一边笑,一边向着这些贼盗而去。
“都是一些朋友抬爱。”
贼王步步后退,他可深知这位大师的能耐,此时看到大师在苏阳手中不过一合,对苏阳也就越发的畏惧了。
“是哪里的朋友抬爱你?”
苏阳又问道:“衙门里面的谁和你有勾结?”
贼王继续后退,此时他已经退到了岸边,眼看苏阳逼近过来,他和一众小偷全部都退到了船上,以此和苏阳再多拉开一些距离。
“也就是衙门里面的韩大人,他和家父有旧。”
贼王在这时候果断卖人,正是因为知道番僧的厉害,对于苏阳的厉害他更有体会,在苏阳面前也不撒谎,该说就都说了,看着苏阳走到了岸边,就要往船上来,乞求说道:“恳请您放过我一把,大恩大德,必有所报。”
像苏阳这样的人,要是和他计较起来,他是毫无办法的。
“放过你也容易。”
苏阳脚步正要往船上去,这个时候却收住脚了,看着贼王说道:“不过我也不求你有什么报答。”
这么容易?逃出生天了?
贼王心中一阵狂喜,却听旁边水声哗啦,只见原本绑着扬子鳄的绳子已经松懈,那扬子鳄在水中一摇尾巴,已经沉寂到了水中。
贼王见此,心中还不及想什么,钱塘江忽然风浪大作,整艘船在这风浪之后一个倒扣,上面的贼人一个不少,全部被扣在了水中,在这风浪之中,船上的贼人没有一个能在水中露头,就如同是铁块石头沉入水中一样,没有半点声息。
江水倒卷,水波晃荡,天色在这时候也阴沉起来了。
“水神息怒!”
两岸原本烧纸烛的百姓一个个跪在地上,对着钱塘江不住叩首,约有盏茶功夫,这风浪方才止息。
聊斋《猪婆龙》下半段,一客自江右来,得一头,絷舟中。一日,泊舟钱塘,缚稍懈,忽跃入江。俄顷,波涛大作,估舟倾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