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定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在书架的一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话本子。
好巧不巧,这个话本子她曾经在望江楼的一位客人手中见过一次,那人宝贝的不得了。当时她听那些客人聊天,把那画本子都吹上了天,人人都争着要看。好奇之下,她偷偷的翻了两页,具体的写的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她翻到的那两页,上面都画着同一个男子,一个很美的男子,一个半妖娆半谪仙的男子。在书的封面上,还骚包的写着三个大字:桃花妖。
后来,她经常做梦,都是一些光怪陆离的梦,而梦中都会出现那个人神共愤的桃花妖。每次从烟雨楼门前经过,她都会想,那个画桃花妖的人是不是从窑子里出来的,那种妖娆的风情怎么会画的那么传神呢?
在她魂由天际时,辛成不知何时出现:“大人,琣莺死了。”
傅平兮抬眼看他,眼中有疑惑:“烟雨楼的琣莺?”
云舒大惊,琣莺死了?
辛成肯定的回答:“是,我们的人在城西的一处马厩发现了她的尸体。”
“去看看。”
云舒跟着傅平兮去了城西发现琣莺尸体的地方。
那是一间客栈的马厩,客栈的规模不大,马厩也比较小,马厩里只有两匹马,此时已经被牵出来。
琣莺的尸体被放置在马厩外的空地上,仵作正在验尸。
云舒站在傅平兮身边,眼神仔细打量那句尸体,脸上很多乌青,额头和嘴角都有乌青,看起来像是被殴打过。脖子上也有淤青,围着脖子一周。她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襟长裙,裙子的最外层已经被撕裂,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中衣上有一些浅浅的手掌印。脚上的鞋子只剩一只,裸露的的那一只脚,脚趾头像是被审东西压烂,脚指骨碎裂,与皮肉年在一块。
傅平兮面色微沉,“什么情况。”
有一人走到傅平兮面前:“傅大人,死者名叫琣莺,是烟雨楼的一名舞姬,今日午时,被人发现死在马厩里。据仵作初步判定,死者应该是死于寅时,死前遭人虐待过。”
听声音,云舒才发现那人竟然是林景西,几日不见,锦袍加身,眉目间是自信内敛,更加英俊帅气。
“她的脚怎么回事?”
林景西回道:“哦,应该是死后尸体被扔在马厩里,不小心被马厩里的马蹄子踩到。”
“大人,烟雨楼的老鸨,失踪了。”辛成走过来插话道,“梁亦宣公子来了。”
话落,梁亦宣带着晗昱也出现,“傅大人!林大人。”一转眼,就看见傅平兮身边的云舒,暗中给了她一个眼神。
傅平兮微微颔首。
林景西淡淡的看了一眼梁亦宣,继续对傅平兮道:“据店小二交代,昨日晚间,有个带帏帽的男子带着一位病重的女子住宿,男子声称二人是兄妹,来鄢陵城找大夫给妹妹治病。不过今日一早,二人就已经退房离开了。”
傅平兮眼神示意他继续。
林景西道:“小二说,男子的面容因为帏帽的遮挡,看不清,不过那位女子,他看清了,跟琣莺姑娘长的很像。”
跟琣莺长的很像?
云舒脑海中的一个念头闪过,她缓步走到尸体旁边,将尸体的左手抬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大人,死者不是琣莺!”
林景西一惊,“云舒?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平兮缓步走来,居高临下,“那是谁?”
云舒摇头,“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不是琣莺。亦宣,你还记得吗,琣莺左手的虎口位置,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她又转到尸体的尾部,查看她的脚,“琣莺因为经常跳舞,她的脚骨曾经受过伤,不会如此平整,且她的脚底应该会有厚厚的茧,可这具尸体,没有。”
梁亦宣有走过去,将云舒刚刚说的地方看了一遍,“没错,云舒说的对,这不是琣莺。”又伸手在死者脸部和颈部一番查看,“没有易容。”
不是琣莺,那么会是谁?一个跟琣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琣莺的姐妹?
林景西眉头紧皱,一把将云舒拉起来,厉声道:“你一个女子,怎么出现这种地方,还去触碰尸体,你就不怕晚上会做噩梦吗?”
林景西抓的位置刚好在云舒手臂的伤口处,疼的云舒呲牙咧嘴。
虽然她与林景西之间再无可能,可是林景西如此看她,如此说她,还是击中云舒内心隐藏的伤口,手臂上的伤有多疼,她的心就有多疼。
梁亦宣见她脸色苍白,一把将她的手臂拯从林景西手中解救出来,“你干什么?捏痛她了。”
云舒退到傅平兮身边,稍微平复心情:“关你什么事?傅大人都没有说什么,你计较什么?”
“你……”
林景西见傅平兮淡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一时哑口无言。
难道她是跟着傅平兮来的?
她什么时候跟傅平兮这么熟了?
傅平兮面无表情,吩咐后面的人,“将尸体带回去,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线索。林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