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有味道的游街,沈浪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他只是想借阿巴泰炒一波舆论罢了,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
舆论是炒起来了,而且效果出其的好,只是味儿也太重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感觉在紫禁城都能闻到一般,今天的中饭肯定没有胃口了。
最终,还是押解和维持秩序的官兵受不了,因为他们离囚车更近,而且有些人还受了无妄之灾。
再砸下去,自己也要恶心死。
五城兵马司的人没收大粪,不准再公开售卖了。
已经买过的,也不准再乱丢了。
一番努力下来,算是中止了这场闹剧。
但此时的饶余郡王阿巴泰,却仿佛是从粪坑中捞出来的一般,大老远的就能够闻到囚车上散发出来的臭味,自然不会有人帮他清理。
虽然砸屎行动已经停止,但阿巴泰的身心似乎受到了重创,他在打了大败仗,甚至是在偷猪被抓到都没有受到如此的挫败。
这种挫败让他留下了屈辱的泪水,只是混着大粪,没人能看到罢了。
沿街一间茶楼的三楼,窗门大开,两道身影临窗而立,呆愣当场,久久无言。
其中一道身影身形笔直,不怒自威。
而其旁边的那道身影,虽然看起来衣着光鲜,但身形不自然的微躬,神情也难掩紧张之色。
那不怒自威的身影微转了一下身体,递过来一个千里镜,说道:“田兄,看看,是否是你见过的那阿巴泰,看我们锦衣卫有没有抓错人。”
被称着田兄的,连忙双手接过,神情谦恭,拿着千里镜仔细的看了一下囚车上的那个身影。
虽然囚车上的那个身影如此狼狈,但他还是迅速的认出。
稍一会儿之后,他放下千里镜,肯定又带着谄媚的道:“高大人,是阿巴泰没错,锦衣卫神勇无敌,岂能抓错人。”
这高大人,自然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高文彩,他听了这话,只是轻笑一声道:“神勇无敌?愧不敢当,若不是勇卫营相助,这阿巴泰恐怕就要从我们锦衣卫手上弄丢了。”
这田兄顿时露出惶恐神色,因为他知道高文彩是说保安州发生的事情,而他正是田家在京师的主事人田生亮。
当初还是他在狱中亲自确认了阿巴泰的身份,然后和范永昌几人一起制定了详细的的营救计划。
可是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锦衣卫和勇卫营暗中进行了周密的安排,将那场营救行动变动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然后,去营救的一百多号精锐一个都没能回来,而他田生亮等人也成了阶下囚,甚至是堡子里的主家都被一网打尽。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而失败的,也不敢相信,所以一度不愿承认自己的罪行,因为直接参与行动的人全部死了。
就算有人侥幸活了下来,也无法直接给他田生亮定罪,因为没人能证明这些人与他田生亮有关系。
可是,锦衣卫的人就是一群豺狼,他们根本不按正常的手段,一上来就直接用刑。
酷刑,而且这种酷刑是他之前从未听说过的,什么水刑,电刑。
仅仅两次,便无法承受,只能全招了。
接着,他才知道阿巴泰早投降了,因为他与阿巴泰之间的谈话内容,早被锦衣卫知道了。
而且还不止这些,他田生亮以及晋商八家犯下的很多罪行都被锦衣卫掌握了。
比如封城期间他们八家在京主事一起商讨的那些配合城外建虏大军所做的事情,足以抄家灭族的罪行。
也就是说,在他田生亮之前,早就有人先一步背叛了八家。
而锦衣卫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田生亮的罪行,就是不拿出来让他主动认罪,而是直接用刑。
果然很锦衣卫,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又悄悄的死灰复燃了,进了锦衣卫监狱就别想着好好的出来。
再看这阿巴泰,都已经投降了,还被这般对待,真惨,不过也确实解恨,把老子害这么惨。
不过他不知道这和高大人接下来让自己做的事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