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跟了师父,他就叫陈吉良。他本来就叫陈吉良。”
“这就难说了。我师父倒是常说起一个廖琢师弟,我却从未见过。莫非......”
“我们也不要妄加猜测了,二位师父若是想告诉我们,自然就会告诉了。”玺儿不愿意师父是其他什么人。
“陈玺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对外人说。”
“自然是不说。”玺儿应道。心想就算由得我说,我哪里又有人说去。
“玺儿,我师父与凡人不一般,他天生会遁身之术。”
“遁身之术?”玺儿突然想起秦潇云说过,这个世上,本就有很多不一样的人。
“是的,遁身之术。”叶真说道:“他说出去云游,有时并未出去,但谁也找不到他。”
“哦。怪不得。那你是如何约他回来的?”
“他养了很多鸽子,我只有把信绑到鸽子腿上,才能找得到他。”
玺儿笑起来,叶真也跟着笑,花一样好看。
“叶公子,你师父常年寻不到人,是如何教你医术的?”
“他哪里就教我了,每次扔给我一叠书就不见人影了。回来问我学会了没有,我说没有,他也不急,只说时机未到。哪里像陈师父这样,肯一招一式地教你唱戏。”
玺儿看叶真嘟着唇,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劝慰他道:“叶仙人是觉得公子聪慧,不用一招一式地教也能学会。”
叶真觉得自己不该抱怨师父,又说道:“也许师父另有打算。不过师父对我真的是好。师父行医得来的银两很多,从来都只留给我,自己分文不取,不知他在外怎么过活。”
玺儿笑道:“叶仙人已经成了仙,哪里还用我们俗人的银子。”
叶真也笑:“说得倒是。”
师父的身体日渐好起来,叶修来的时候,二人一起下棋品茶,还会诌一些歪七扭八的诗,玺儿和叶真听得直撇嘴。
到春暖花开时节,师父已经痊愈了。叶修又会时不时地“遁”一下身。
玺儿问起师父有关叶修的事情,师父只会说一句:“这老东西......”
“那师父,叶修师父是真的能治好所有的病喽?”
“这老东西,不是他能治好所有的病,而是遇到他治不好的病,他就隐身假装不知。”
玺儿闻言就笑,笑着阳光灿烂。
叶真倒是经常来,给陈师父把把脉,给玺儿带点小礼物,他说师父出门又不带他,他一个人甚是无聊。
和玺儿约了郊游,春光明媚,微风清扬,令人神清气爽。北方的平野一望无际,草儿青青,花儿烂漫。
二人着了轻薄袖衫,漫步在花丛中,蝴蝶一样。
“叶公子,你去过南方吗?”
“师父带着去过一两次,南方这个季节,当是阴雨连绵了。”
“嗯。南方的青石板路,下过雨之后就会有一种气味,青楚楚的,很好闻。”
“许是石头上的苔吧。”
“谁知道呢。”玺儿说着,似是又嗅到了那种气息。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思绪,这种思绪里有一个人,有一种时光,还有莫名的惆怅。
说不清,道不明。
“玺儿,你看那云。”
玺儿看过去,天高云低。一片云朵像棉花一样,明明朗朗,柔柔软软,温柔地俯视着她。
那种思绪更是远远地蔓延开来,蔓延到漫天遍野,收也收不回来。
玺儿望着云朵出神,叶真望着玺儿出神。
直到天地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朝着他们走过来,二人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