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看了看,红色的裙身上绣着淡金的刺芙蓉,不会娇艳,却衬的人最是艳丽好看。
尚爱儿越看越欢喜,翻过了背面,却看到一个大洞。
“小姐,这个是——”
尚爱儿一手提着裙子,一手示意张存善不要说话。
明明应该是淡金色的刺芙蓉,现在变成了发黑的血红色,被利器从中间直接划开。
尚爱儿想起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大片血红刺芙蓉,它们开得极好,却又在下一瞬被通通毁灭,化作了飞灰。
莫非,这也是暗示吗?暗示着,毁灭吗?
尚爱儿看着衣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张存善看着小姐,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盯着衣裙看。莫不是看到衣裙被划破了,所以一时接受不了吗?
“小姐,这衣服可以补好的。我可以试一试,你不要太难过,我一定帮您把它修复如初。”张存善有点紧张,生怕小姐伤心过度。
尚爱儿瞬间回过神来,说道:“没关系的,坏了就坏了吧,也不必费功夫补了,这衣服,就算补好,也不是最曾经的那一件了。”
尚爱儿转过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张存善,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又解释道:“它最美的时候,就是之前的那个样子。它最美的样子,我已经看过了,已经记在心里了。如果又一次补好,虽然可以如曾经那样美,但它已经是残破的了,本质上已经不是最美好的那个时候了。”
张存善听得半懂又不懂:“小姐是说这条衣裙既然已经残破了,就不要再去强求它回到之前最好的样子了吗?”
“嗯,其实不管是人还是物,宁愿美好的存在着,也不想苦苦挣扎着痛苦的活着。”
尚爱儿缓缓折叠好衣服,放在自己的膝上,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最后,不舍的放回了盒子里。我相信,就算是衣服自己选,也不愿意被缝补好吧。
张存善不太理解小姐的思维,好好的衣服,明明可以补好,明明补好了还是曾经的样子。为什么要说已经破碎了,就不要挽回,更不要去挣扎。
只是衣服而已,为什么又要扯到人生。
对人来说,不是活着更重要吗。只要能活下去,又管他是不是挣扎着活着,是不是惊艳的活着?
谁活着,又不是在泥潭里挣扎,既然在挣扎,灰头土脸,又怎么惊艳?
“人这一生啊,一定要向花一样,痛痛快快的盛开一回,那以后,在平凡的岁月里,想起那时的惊艳,就连时光也变得多彩了。”
尚爱儿呢喃轻语,这是自己的人生观,信念。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尚爱儿轻声说道。
张存善突然觉得眼皮很重,困意席卷而来,渐渐闭上了眼睛。自己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尚爱儿看着渐渐睡去的两人,眼角旁的红痣突然闪了闪,又平息了。
尚爱儿拿过乐无殇的衣服,折好放在桌上,明天洗了再还给无殇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