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去看妈妈说过的那样有很多颜色的地方吗？”鹿灵珑一听到出去，瞬间就把口中正在咀嚼的番灵果一口咽下。
她畅想着，眼睛看到了自己出去以后，周围都是像番灵果一样的红色。她又想起妈妈说的五颜六色的世界，她的小脑袋瓜里，出现了妈妈眼睛的颜色，妈妈眼睛里有所有她没有见过的颜色，她几乎认不出来，除了红色，还有的那些是什么颜色。妈妈口中的多彩世界，就是眼睛的颜色吧。
“嗯，妈妈想带宝宝出去。”我不想让宝宝留在这里，我也不想留下这里，我好像出去，去看一看自己辜负了他们的那些人。
“妈妈，你给我讲一讲你眼中的世界，好不好？”鹿灵珑看着妈妈的眼睛，真的好美。
“妈妈曾经生活的世界啊，很美很美，遍地都是五颜六色的小花，红的，白的，粉的，紫的……”
鹿灵珑听得入迷，趴在凌霜洛的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凌霜洛。
时而眼睛陡然一亮，时而闪动，时而吓得连眨几下，时而瞳孔放大……
“对了，你还有个哥哥哦，他叫元子旭。要是以后我们出去了，遇——”
鹿灵珑看到，刚刚还讲得很开心的妈妈，彩色的眼睛一黯。
小子旭，要是他知道，他的干妈是一个十恶不赦，曾被五国下缉杀令的人，会不会感到蒙羞，会不会恨我一辈子，会不会以我一个人族之耻为耻呢，自己又怎么好意思说他是自己的孩子呢。
低头看向看着我的小灵珑，偶然间，从她大大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那一张跟曾经一样伤口裂开的脸。
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可我终究放下手了。早就知道是这个样子了，一直不敢确定，如今，倒是不需要镜子也可以看了。
看着小灵珑干净的眸子，如果把她带出去了，她知道了自己是个怨灵，是个坏人，是不是会后悔当初因为我的缘故，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后悔认我作妈妈，会不会也以我为耻呢。
我迟疑了，在这里，她不知道我的从前。在这里，怨灵在她的认知里，只会是好吃的，而不是让人恐惧和厌恶的存在；在这里，我们可以相互依靠，不用考虑任何的其他不好的事了……
突然间，我发现我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认识我，没有任何人想杀我，更没有任何诋毁，置我于死地的恨意。
我不想离开了——
“妈妈，你怎么了？”鹿灵珑看着妈妈的手不断攥紧，脸上，眼睛里也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就像自己纠结吃怨灵，还是番灵果时一样的感觉。明明刚才很开心的，妈妈到底怎么了？
我听到叫我的声音，我一瞬间回过神来。
“如果妈妈是一个人人都不喜欢的人，你还会喜欢妈妈吗？”心里想着，就问了出来。
“灵珑当然喜欢妈妈了，我还会一直保护妈妈，要是谁惹妈妈不高兴了，我就吃了他。”
听着奶凶奶凶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多么龌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