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的天气,正午刚过,太阳依旧格外大。
官道上,谢樱正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公子,今日是宿在前面那个镇子么?”夏勇只当谢樱此趟出门是为了玩乐,所以颇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不用,这几日以赶路为主,夜里就宿在外面,等到蔚州再做休息。”谢樱迷迷糊糊的答应着。
“好嘞,公子,您好好休息,等到日落小的再叫醒您。”说着把马车速度降了下来,让谢樱睡的更安稳了些。
太阳渐渐西落,夏勇把马车赶到一棵大树下,在树的另一头是一条小河,是个不错的宿营之处。
夏勇把谢樱叫醒之后就卸下马车,先把马儿拉到一边喂草,后去树林里拾柴火。阿珍则从马车地部拿出一口锅子向河边走去。
谢樱坐在草坪上四处张望。突然惊讶出声道:“阿珍,你受伤了么?裤子上怎么有血?”
阿珍一听,忙放下手中的锅,用手摸了摸裤子,看到手上淡淡的血迹,脸色骤然而红。
谢樱见状,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来,一脸焦急道:“你怎么了?快让我看看,我去叫你二哥找药来。”说完就欲抬步向树林走去。
阿珍见状赶紧拉住谢樱,低着头,吱吱呜呜的说:“小姐,奴婢没受伤,奴婢只是来了月事。”声音如蚊。
“月事?什么是月事?”谢樱一本正经的问。
她今年才十岁,平日里都和祖父四哥呆在一起,月事这词她还是有所印象,似乎在那本书中见过,只是先生教书时用一句话很快带过,她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也就没有深究,所以如今阿珍这般说,还这种表情,她很困惑。
阿珍见小姐是真的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她是真的很焦急,不知道该怎么说。月事这件事情也是上个月阿娘才向她提起的。想了想,她就把阿娘的原话告诉了小姐。
谢樱听完,忽然明白当时先生在说这词时眼神不经意的看她一眼是为哪般了。
“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做,有哪里不舒服么?”谢樱关切的问道。
“奴婢没事,只是需要用些布料自己做个月事带。”阿珍如实回答。
“我那里还有几件衣物,你可以先拆了用,等明日到了镇子上,你再去买棉花和针线。”
“奴婢省得了。”听到来自小姐的关怀,阿珍十分感动。
说话间,夏勇抱来一堆柴火和一只野兔,还有几个野果。
夜晚,篝火烤肉,夏勇的手艺很不错,但谢樱却吃的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许是第一次离家的缘故吧,谢樱这般安慰自己。
天还没有亮,躺在马车里的谢樱便隐隐约约听到谁在一旁的阿珍在低声呻吟。
“你怎么了?”谢樱出声问道。
“小姐,奴婢腹痛,想是来了月事的缘故。”阿珍声音微微颤抖,身体早已缩成一团。
这个月事,不是个好东西,谢樱心里骂到。
“那你忍着点,我让你二哥现在就赶车出发到下一个镇子上,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嗯,谢谢小姐,是奴婢不好,耽误小姐赶路了。”阿珍一脸愧疚。
“别这么说,你我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总不能看你如此难受而置之不理。”谢樱拍了拍阿珍的手以示安慰。
叫来夏勇,让他套马赶路,告诉他阿珍吃坏肚子了,要找个大夫看看。
夏勇一听,立马收拾东西,扬鞭而走。
没走多久就到一个镇上,只是现在天才刚亮,街道上的店铺都没有开门,街上也没有几个人。
夏勇拉一个行人,问了问最近的药铺,又赶紧策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