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辽国第一人,至少是当今辽国第一政治家,或许小弟今日说出这句话语,在坐的,包括哥哥心下也以为小弟是胡诌乱造,或是以为小弟为哥哥挖了个坑,事实并非如此,小弟今日说的话语,小弟当日在樊楼话语都是真心话。”
蔡鞗抬眉看向耶律大石,郑重说道:“当今的辽国,包括宋国、女直,天下者能超过哥哥的,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或许一掌之数都是在贬低了哥哥!”
众人心下一惊,若是数年前说出这句话语,他人也只以为是无知小儿之语,而如今蔡鞗再说时,天下敢质疑者几人?
蔡鞗盯着神色郑重的耶律大石,郑重看着开创了西辽的帝王。
“小弟在江南作为不被官家所喜、信任,以哥哥的智谋,想来也知小弟并非想取而代之,正当北方大变之时,哥哥也能看到小弟并不愿意太过刺激了开封,不愿意兄弟阋墙之事,不愿意开封将目光始终盯在小弟身上,而忽略北方真正强敌。”
“哥哥是当代顶级智谋之人,自是可以看到父汗触动大丞相府带来的危险,也能看到此时女直野人攻打中京,会对辽国造成何等的危险。”
蔡鞗郑重说道:“小弟只是个外人,中京、西京、燕京远在千里之外,小弟能够看到人心不合,能够看到将卒畏惧不敢与敌交战,哥哥身为其中一员,自当更为清楚辽国中京、西京已经守不住了。”
“辽国东京、上京、中京、西京一旦丢失,辽国南京愈发人心动荡不安,哥哥自开封前来,想来也是了解、清楚朝廷的态度。”
“辽国四京丢失,人心恐慌离散之时,即使没有宋国,女直人也一定不会给燕京任何稳定人心的机会,不会给辽国任何喘息机会,一定会乘势攻打辽国!一定会一举灭亡了辽国!”
蔡鞗不理会他人或绝望或愤怒,双目紧盯着耶律大石。
“当此时,小弟只想听哥哥一句真心话语,若兄弟不顾一切给予哥哥想要的钱粮,给哥哥千万贯钱粮,甚至可以让速敢统领三千无舌决死军,给速敢配备一万枚掌心雷,哥哥能否保证速敢不是之前被剥光了所有遮羞衣物?能否保证速敢不受任何人指挥、调派?哥哥能否保证稳定恐慌的民心?又如何可保住辽国不失?”
听到“千万贯钱粮物资、三千无舌决死军、一万枚掌心雷”后,“轰”的一声,几乎所有人辽人全都站了起来,不等耶律大石开口,之前的耶律乙班一脸急切。
“蔡驸马放心,我辽国可以保证耶律速敢将军拥有绝对的指挥权!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辽国愿意付出十万斤硝石!”
听到十万斤硝石时蔡鞗也不由一愣,没想到为了拿下自己,辽国竟然拿出了紧紧捂着不撒手的硝石,他却不知道辽国的无奈,研究了火药好几年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攒的硝石再多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扔在库里?
听到“十万斤”硝石时,蔡鞗心下确实心动,依靠刮厕所弄出的硝石终究不如硝石矿硝石产出,宋国有硝石矿产出,主要有三个来源,一个是川蜀地下含有丰富的食盐,因此而产生的川硝,其二是山西盐城产出的盐硝,还有山东刮厕所的土硝,宋国除了刮厕所外还有硝石矿产出,辽国同样不差,云内河套草原同样也有硝石产出,而蔡鞗只能自己培养硝化菌刮厕所。
从大明岛将火药运回宋国需要两三个月,来回一趟就要半年之久,若非蔡鞗从江宁抢了川蜀运入和江南产出的十万斤硝石,恐怕此时的他早已趴窝了,哪里还敢跑出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