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邓肃话语,张元干、王师心皆苦涩不语,张焘却冷脸开口。
“江南是朝廷之江南,非蔡家之江南!”
“哼!”
“堵塞江水致使南北往来断绝,逼迫平贼朝廷大军无功而返,包庇贼人为祸南洋,今又不遵君命且欲威逼帝都……蔡家就是世上最大叛逆!”
邓肃张嘴欲要辩解,同窗好友张元干却伸手将人拉住,正色道:“子公兄此言在理,无论蔡五郎如何辩解,以船阻断南北往来是事实,封城不与平乱大军粮食是事实,纵贼于海外亦是事实……蔡五郎确实有谋逆之嫌疑。”
王师心上前拉住邓肃另一只手臂,对这位敢上书讥讽官家的同窗很是头疼,叹气道:“官家已经停了花石纲,志宏兄就莫要与子公兄争执了,当下还是弄清楚蔡五郎欲要如何才是正途,我等也好向李知府交待一二。”
邓肃无奈看向几人,苦笑道:“眼前倒是可以知晓些许内幕,只是我等又如何可进入其中?”
张元干见邓肃终于不再“都护大人”了,微笑指向人群中一人,笑道:“志宏兄难道忘了显荣兄了?”
邓肃定睛去看,不是王之璨又是谁?眼神中也露出些难以理解的疑惑来。
王之璨因凌香儿与刺杀蔡鞗的苏瑞争风吃醋,甚至还因顾琴娘利用过张元干、邓肃两人,这些破烂事都算不得什么,关键是此时的王家如同家破人亡般凄惨,正是仰蔡鞗鼻息之时,怎么……
邓肃一脸疑惑不解,王之璨心神惊慌连连抱拳作揖。
“诸位……诸位兄长,带……带你们入……入孙府可以,可莫……可莫开口害……害了小弟啊……”
邓肃心下一阵摇头,却也未有开口阻止,王师心上前拉着王之璨手臂笑道:“放心!我等又不是忘恩负义之小人,必不会乱言乱语害了王兄!不仅不会害了王兄,还会在师师、柳柳、香儿姑娘面前大赞王兄忠义,师师姑娘与官家……王兄你懂的……”
看着王之璨既忐忑又欣喜模样,邓肃又是一阵无语摇头。
张元干上前拉住王之璨手臂,边走向门前诸多车轿的孙府,边口花花道:“显荣兄,走走,若是让柳柳、香儿姑娘等的时间太久终是不妥……”
听着张元干口花花,邓肃就是一阵无奈苦笑,犹豫着是不是跟上前,最后还是好奇占据了上风,跟在张元干、王之璨、王师心、张焘等人身后。
事关杭州各家田地归属,甭管大小,但凡有些脸面家族都出现在了孙府门前,而孙府也是敞开着大门迎客,丝毫不担忧消息走漏之事。
张元干、王之璨等人毫无意外的进了孙府,在邓肃看来,仅仅只是王家晚辈的王之璨,又如何有资格参与“五十万顷田”之事?
以为很难,事实却极为轻松,王之璨只是报了个“王家”两字,几人极为轻松进入了孙府。
一脚踏入孙府,邓肃便见到孙府厅堂大门洞开,数十近百人如同武林大会坐在厅堂内,或许人数太多了,还有不少排坐在厅堂之外。
张元干伸脖子瞅了瞅,有些不满低声道:“离的这么远,如何才能听到屋里所言?”
王之璨仔细看向厅堂内,见七叔王勋背后并无他人……
“有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