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宋军边缘的水师荒废多年,平时也就欺负欺负小舢板的海贼,遇到真正海上精锐船队,也只有挨揍的份,更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闻名江南的小五衙内。
河北、山西、陕甘一些北方人或许不了解,或是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人,但两淮、江浙、福建、广南等地就没有不知道小五衙内的名字,而且都知道小五衙内最是豪爽,最是宽宏大量,不仅仅因为小五衙内散了的无数田地,更是因为自海州登陆后,沿着海岸向南一路抢掠的作风。
沿途抢了无数船只,俘虏了无数军卒,最后又如何?谁不知道小五衙内最后又将人全都放了?谁又不知道那些俘虏们发了老鼻子的财?
如此情形下,南洋三大船队用着南洋都护府的名义,自福建、广州走了一圈,就没见到几个反抗的,全都老老实实成了俘虏,少数不乐意的反而被底下兵卒捆了扔海里喂鱼,毕竟跟着小五衙内发财的机会可不多。
看着不可思议,其实就是这么回事,蔡鞗都把官家石头砸了,都勾结了辽国,还领着一群俘虏抢了江宁,最后又能怎么着?官家不还是没辙?不还是任由他头上顶着南洋都护逍遥自在?
都不是蠢货,都知道蔡鞗也就闹腾闹腾,又不是方腊这般造反的摩尼教妖人,闹腾了朝廷也没辙,明眼人看得清楚,自然也乐意跟着闹腾发财。
南洋水师横扫福建、广州水师,消息被人有意无意延缓了报备,消息先是自福建、广州传至开封,赵佶差点没气晕过去,一帮大佬商议了两三日,见浑小子只是抢些船只,没有登陆抢掠两地各州县官衙,也算稍微安心了些。
朝廷很想调海州、两淮水师,可这两处水师都有过叛逃的先例,无可奈何,只得调动登州水师南下,可这需要时间。
一面调登州水师南下,一面传讯江宁,严令童贯死死守住江宁,万万不可再弄丢了江南最重要的江南之心。
消息传入江宁,掌控全局的童贯大惊失色,一面布防江宁城坊,一面通知镇江张叔夜,最后才通知了杭州城下的谭稹。
童贯认为谭稹已经站在陆地上,又不是水面,身边有十数万大军,自是安全无虞,也就没把事情说清楚,同时谭稹也不认为西军、禁军精锐在侧,蔡鞗敢真的袭击他,可当王禀说出担忧时,这才意识到了凶险,不错,就是截断所有人退路。
郭涣、周三郎被人按着脖子押到一干神色怪异将领身前,过了好一会,谭稹才干巴着嗓子开口。
“你……你想要如何?”
郭涣是拼着不要命下了城的,正打算狐假虎威拉着蔡鞗大旗威胁一番,尽可能的保住一些无辜百姓呢,怎么感觉不大对了?
看着一干将领,发现里面竟有自己认识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见过几次的王禀。连连眨眼询问,结果却被视而不见,反而别头不愿看他,见此王禀心有所觉。
想了下,郭涣抱拳说道:“小山长远去大明岛数年,数年未有回返杭州一次,但这不代表小山长会坐视摩尼教占了杭州,更不会坐视你们屠杀杭州无辜百姓!”
正待郭涣再次开口,站在宋江身边的吴用突然开口说道:“这位先生可能想错了,摩尼教妖人祸乱杭州数月,若是良善之人,恐怕早已被砍杀一空,此处不过都是些妖人余孽罢了,先生又何须为了贼人而自毁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