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要造反了?”
就在蔡鞗准备召集参谋部、内阁商议时,姚仲教推着苏老大来到了“御书房”,看着郭涣送来的消息,他竟有种难以相信的不真实感。
“郭老是不是弄错了,正当宋金签订盟约时,正当两家准备动手瓜分辽国时,方腊就算愚蠢些也不当此时起兵造反才对啊?”
看着细长柔和眉头拧成了一团的蔡鞗,苏老大苦笑一声,叹气道:“一群招摇撞骗妖人又哪里懂得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
姚仲教接过绿桃送来的茶水,笑道:“臣原以为耶律延禧就够愚蠢得了,没想到那方腊更加蠢不可及……”
看着姚仲教低头饮用茶水,蔡鞗一阵无语,过了好一会才摇头轻叹。
“一国之主又岂能用‘愚蠢’而论?各家有各家的难处罢了。”
苏老大、姚仲教一阵错愕,即使不甚聪慧的绿桃也不解看向神情有些落魄的少年。
蔡鞗叹气道:“平心而论,换做任何人坐在耶律延禧位子上都是一个脑袋三个大,百年积弊之下,民间百姓、士绅权贵、宗室皇族全他娘的不满反叛,前有金国虎视眈眈,后有宋国觊觎窥视,内忧外患之下谁人可信?”
苏老大微微点头道:“少主所言甚是,但咱们确实不宜继续冒险了。”
蔡鞗心下叹息,终了还是点头说道:“苏老不必太过担忧,帮助辽国也是期望为咱们争取更多时间,若真的事不可为,鞗儿是不会白白牺牲儿郎性命的。”
蔡鞗并未提前将私下里“推演”告知内阁,直到十七、虎子统领船队前往辽国后才全盘说出所有事情,这让整个内阁尤为担心,直到十七、虎子送来消息后,确切得知了船队安全无虞后,老人们才将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但他们还是不怎么完全放心,唯恐年岁不大主公心有不甘,继续冒险行动。
苏老大看了姚仲教一眼,说道:“辽国的事情太过复杂,即使如主公推演的那般,即使辽国全力支持咱们,事后结果也可能不尽人意。”
苏老大话语很隐晦,蔡鞗却明白他表达出来的意思。小手轻轻揉捏眉心,再一次考虑起周小七、陈飞燕、杨雄留驻倭国事情是否妥当?
苏老大、姚仲教见他沉默不语,相视却不开口打扰,静静饮用着茶水等待着最后结果……
“在两位阁老前来之前一刻钟,鞗儿想要让周小七、陈飞燕、杨雄留驻在倭国,具体原因主要有两个,其一是为了倭国的金银铜和制造火药的硫磺,其二是辽国。”
“倭国金银岛上的金银且不提,除此之外倭国还有其他金银铜矿山,而宋国海外流入的铜、硫磺一半是产自倭国。”
蔡鞗看向神色郑重的苏老大、姚仲教,说道:“早些年鞗儿尚还是宋国人身份时,想的是如何为国开外源,想的是从海外获取更多金银铜来补足宋国流动货币的不足,而倭国就是北线最为重要的外财来源。”
“如今咱们与宋国成了两家人,但有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如何看待咱们与宋辽那片土地的关系?”
“是见面便举刀相向的仇敌?是亲密若兄弟,是咱们明国的难以割舍的故土?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