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一停,懿乐就像一只小鸟一样,欢快地飞下了轿辇,进了寝室照例给张骥写信,写自己今日的欣喜。
“吾非独行,君自珍重。”
至于张骥收到了信,对着两行字如何理解,那就见仁见智了。
懿乐今夜睡得很好,什么梦也没做,坐在床上往后躺,这些日子里积攒的疲惫就铺天盖地覆压过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懿乐是神清气爽,虽是要做坏事,差不多也能想做就去做了,不必事前事后难过落泪。
懿乐是难得的头脑轻快,正叫潇潇给自己梳妆,这时小高子闯了进来,不慌张,但焦急。
“禀公主,今儿早上,大皇子上了口供。”
懿乐摆一摆手,潇潇放下她的青丝,退后了。
“他想干甚么?”
小高子见公主无甚么情绪,自己也定下心,回道:“公主,大皇子只认下了他知情,对于给公主下铜线草之毒的策划及施行,他是不认的。”
懿乐觉得有意思了,问他。
“他知情,那他把这罪认到谁头上了?”
小高子皱起了眉头,回答道。
“认到五皇子头上了。”
懿乐听完狠狠一挑眉,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思索了很久,懿乐换衣装,一席端庄典雅的藕荷色衣裙,吩咐小高子备轿辇。
“公主,咱要往哪去?”
懿乐垂眸,“去前朝。”
轿辇急急赶过去,宫人们生怕误了公主的时候。
“差不多要下朝了罢,去前边,拦一下大理寺卿。本宫就在边上等着,叫他过来说话。”
“是。”小高子领旨,麻利得跑走了。
等他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个人,个子不高,身形瘦弱,官帽压着头,挺不打眼的。
等他到了近处,懿乐才发现这人还挺年轻,快到四十岁的样子,就能当上大理寺卿,想来是真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