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换了条白布团,提好裤子后,缓缓地说,“唉,生了夏夏后,这身子骨就一直没调理好,这月事老是不准,有时两个月来一次,有时一月光顾两次,很是烦心啊!.....”
沈三半信半疑,但还是想问个水落石出,却不料酒劲陡然上来,头晕难挡,一栽倒床,又睡去了。
次日,外头北风呼啸,大雪纷飞。香兰跟沈三摊牌了。
沈三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实在忍无可忍,挥起手来抽打香兰,他含着泪,嘴里不停骂着“臭婆娘、贱婆娘”。香兰刚开始不还手,后来随手抓起根棍子与沈三对打,沈三夺了她的武器,转身说,“你等着,老子去收拾好那个奸夫后再来治你这贱人!”
说罢,沈三正要冲向东边老大的房家时,沈大和沈二已循着香兰和娃娃们的哭喊声风风火火地奔来了。
沈家三兄弟在院子里大打出手。撕扭成一团。
老大和老二站队于同一战线,香兰抡起大棍子竭力帮着两哥哥一并进攻沈三。沈三即便再身强力壮也是寡不敌众,最终,他被打得抱头鼠窜,嗷嗷哭叫,在院里来回冲转了几圈后,奔向后门外,躲进西南面的大柏林去了。
深深柏林的尽头,是沈家的祖坟。坟堆再往西南,是浪涛滚滚的大河。沈三无路可逃。
可为什么要逃?大不了把香兰拱手让给大哥便是了,三个娃娃还是自己的嘛!
他后来才想通这些,仿佛是转念之间。但已经是在大柏林和祖坟堆间忍冻挨饿过了三天三夜……
就这样,这年初春之后,香兰堂而皇之地过起了为人所不耻的“一妻二夫”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