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看到我就有一股敌意,这就可以理解了:这就是所谓的差生看到好学生的普遍心理。
“刘自健,你休得胡说,我潘自清可是甘州解元,如果你在血口喷人,我可是要报官的。”潘自清厉声吼道。
“潘兄为何如此激动?自健自罚一杯,还望莫要挂怀。”刘自健说完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罢还将杯底朝潘自清晾了晾,诚意十足。
“好了,好了,潘公子,刘夫子也不是故意的,来来来,咱们共同饮了此杯。”
这时候,葛雄左手边一位年岁稍长、但气质不俗之人开口打了圆场。
刘自健不动声色打量一番:此人年龄在四十左右,肤色白皙,双目炯炯有神;鹰钩鼻,薄嘴唇,又让人觉得此人不是易于之辈。气质不俗,虽感觉不是官员,但也绝对是位人物。
“冯大人,刘自健这是故意诬陷潘某,让潘某情何以堪?他这样说,不仅是对潘某一个人的诬陷,更是对我们甘州府所有人的诬陷。”
这潘自清也是个狠人,明明只是个人仇恨,非要拉上整个甘州。
“哎,潘兄,我看这刘夫子也是无心之言,莫要放在心上,来,咱们听冯大人的,饮了此杯。”
葛雄又适时开了口。今天这场饭局是他为杨益与冯庆林结识而做东。
这冯庆林现在虽身无官职,却是吏部唐尚书的幕僚,一般人很难请得动。这还是自己提前约了很久才约到,可不想在他面前留下什么坏印象。
听到葛雄的话,潘自清又瞪了一眼刘自健后方才端起酒杯,饮了下去。
“哈哈,好,大家都是好酒量。这段时间,我听唐大人也经常说起这《将进酒》,唐大人曾道:此诗为三百年来唯一可以与鹤鸣诗仙的《行酒》相提并论之佳作。没想到今儿在这里就能见到刘夫子,实在是幸事。”
冯庆林看着刘自健笑道。
从一开始他就听出了葛雄的意思,咋听似是而非,实则也就杨益这种未曾混过官场的人听不懂,混迹官场这么些年,这小手段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侮辱。
刘自健起身道:“冯大人,您过誉了,学生当时实属无奈,多饮了些酒,又被众多宾客一怂动,放浪形骸之下借着酒劲写出了拙作,没想到会让大家,特别是唐大人青睐,学生惶恐。”
这客气话谁不会说,前世的刘自健是不屑说,也没机会说,现在嘛!既然决定好好活一次,那人家夸自己,自己肯定得表现的很谦虚,要不然留下一个狂妄自大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虽然看着这冯大人不是易于之辈,但最起码对自己没有表现出恶意。
“刘夫子过谦了,你也别称呼我为什么冯大人,我就是一布衣,幸得唐大人收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帮着处理府里的一些闲散事情,今儿呢,我就托大提个议:咱们借着葛公子的美酒来一场比试如何,权当以诗会友,如何?”
冯庆林本是读书人,但在赶考一途之中确实坎坷,也不知道是时运不济还是祖坟没有埋好,反正是屡试不第,后来因缘际会成了唐尚书的幕僚,凭着深厚的学识和处事的干练手段,甚受唐大人的信赖。
“好啊,在座的可都是大才子,这马上就要举行会试了,就当提前练练手。”
一直没有说话的洛云此刻开了口,她可是听三九念过刘自健的诗作,今儿想现场听一听、看一看。